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賊子謝琅重重地打了一個噴嚏,他抬頭看了看窗外的天,只見天氣晴朗,日光灼灼烤著大地。 大熱天的打噴嚏? 他摸了摸胸口,莫名的竟然有些不安。 奇怪了,難不成出什麼事了? “三郎君,你這莫不是著涼了?”邊上有一人開口詢問,也將在場一眾人的目光吸引了過去。 謝琅抬眼看向四周,丹鳳眼微眯,嘴角輕挑著一些笑意,端的是寫意風流、郎豔獨絕。 生得這般好容色,別說那些小娘子了,便是在場的郎君們也是對他側目。 謝琅伸手給自己倒了一杯酒,姿態隨意悠然,而後,漫不經心道:“應是昨夜貪涼,不打緊的。” 邊上一個穿紫袍頭戴金冠的男子伸手拍了拍謝琅的肩膀,哈哈大笑:“表弟啊,你雖然還年輕,可也得注意身體啊!哈哈哈!” 這話頗有些歪,惹得邊上想歪的人一陣笑。 見眾人笑完了,那人接著又對謝琅道,“轉眼你也大了,我前幾日歸來長安,聽說你定親了,還未來得及恭喜你。” “多謝楚王。”謝琅定住身形,抬眸瀲灩淺笑,風雅悠然至極。 此人,正是最近長安城議論了許久的楚王。 齊王、楚王歸來長安城已經有幾日了,先在宮中拜見了陛下、母妃,再回王府忙了幾日,便約了一眾勳貴官宦人家的郎君在這樊客樓一聚。 故而,今日齊王楚王都在此。 齊王穿著一身霜色織祥雲如意紋的長袍,腰束革帶,腰間掛著一塊白玉,拇指上還套著一塊白玉扳指,這會兒安坐在位置上,一派俊朗矜貴、謙和仁善。 楚王身穿一身紫袍,比不得齊王矜貴謙和,面容輪廓也比較粗狂,有幾分武人的粗狂,卻也闊氣疏朗,彷彿與誰都可以稱兄道弟,肝膽相照。 這兄弟二人算得上是一文一武,坐在一起,瞧著也有幾分兄友弟恭的意思。 “什麼楚王不楚王的。”楚王撩起袖子,無聊擺手,“你我表兄弟,不過多年未見,何必這般疏遠,你便喚我四表兄就是了。” “聽說你在長安城混得很不錯啊,改日帶表兄到處走走。” “好說,好說。”謝琅笑著應下,笑容如故,看不出他是願還是不願。 齊王搖了搖扇子,笑問:“聽說與琅表弟定親的,便是臨安侯府家的女郎,本王可是聽聞這臨安侯府前不久鬧出一些事情來。” 楚王也接著道:“本王也聽說了,說是如今的東宮孫良媛,便是昔日的程二孃。” “原本這程二孃就是要做太子妃的,不料一朝變成了鳩佔鵲巢的孫氏女,非程家血脈,最後還被臨安侯府逐出家門,以良媛之名抬進了東宮。” 齊王點了點頭:“說起來,這孫良媛也算是程家的仇人,畢竟程三娘在外受苦多年,也全然是孫家所害。” 謝琅笑著點頭:“確實如此。” 臨安侯府不願牽扯到這些爭鬥之中,自然是與孫良媛恩斷義絕,對外稱是仇人,便無需這兩人拐著彎提醒他了。 他謝琅與太子無關,也不會與他們二人有關。 不過想到要與這些人虛與委蛇,謝琅心中生出極大的厭煩與不耐,心道酒泉怎麼還不來,是不想幹了嗎? 他正想著,便聽到有敲門聲傳來,然後便見酒泉匆匆走來,神色有些慌張。 酒泉上前行禮:“拜見齊王爺、拜見楚王爺、拜見諸位郎君。” 說罷,他著急對謝琅道:“郎君,神威將軍出事了!” “什麼?”謝琅豁然起身,險些將手邊的茶盞給摔了,還是他自己眼疾手快將茶盞抓住。 而後,他又忙是問,“神威將軍怎麼出事了?我出門的時候不是還好好的嗎?” “郎君,您離開之後,神威將軍就四腳朝天,焉巴了,屬下實在是擔心,便來請郎君回去看看。” “快快,咱們快回去。”謝琅趕緊帶著酒泉像是一陣風一樣地離開,想要留人的齊王楚王想攔都攔不住。 待人走了,屋子裡安靜了好一會兒。 齊王目光掃過四周,問道:“不知謝三郎所言的神威將軍是何人?本王怎麼沒聽說過?還要他親自照料,難不成是平清王?” 在場的人聞言面上都有些微妙,嘴角還有些僵硬。 有人解釋道:“稟齊王,謝三郎君所言的神威將軍,其實不是人,而是...而是他養的蛐蛐......” 齊王聞言轉著扳指的手都頓住了:“蛐蛐?” “是啊,蛐蛐,齊王爺與楚王爺有所不知,謝三郎君乃是養蛐蛐的好手,每年養出來的蛐蛐都打遍長安城無敵手,他還給自己的蛐蛐取名叫...叫神威將軍......” 所以神威將軍就是蛐蛐? 齊王、楚王:“......” 兩人對視一眼,雙雙傻眼。 他們今日邀請諸位郎君來此相聚,確實有拉攏這些人的意思,而且他們頭一個想拉攏的,便是謝琅。 撇開謝琅不受父母寵愛不說,他到底是平清王府嫡子,首陽長公主唯一的兒子,若是能透過他拉攏兩家,自然大有好處。 只是沒想到,這謝琅竟然是個喜歡養蛐蛐的。 可見他喜歡招貓遛狗鬥蛐蛐逛青樓不是空穴來風,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