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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嬌趕緊吃完,然後跟著謝琅去了一家成衣店,換了一身男裝出來。 小郎君身穿藍色的圓領襴衫,頭戴璞頭帽,手上還拿著一把繪著墨蓮的摺扇,摺扇一展一收一轉之間,盡顯風流。 若是走在人群中,定然能令人頻頻回頭,想看看這是哪家的少年郎君。 “怎麼樣怎麼樣?”程嬌走到謝琅面前,轉了轉手中的摺扇,又正了正璞頭帽,笑起來的時候乾淨純粹有美好。 謝琅心中忽然想起一句詩詞: 春日遊,杏花吹滿頭。 陌上誰家年少,足風流。 “好看。”謝琅笑了笑,而後作揖一禮,“程兄。” 程嬌樂得笑個不停,心想這謝三郎真上道,於是她也作揖回之一禮:“謝兄有禮。” 謝琅道:“我字曰既安。” “既安兄。”程嬌立刻換了一個說法,想了想又道,“我字曰且寧。” “且寧?” 有詩經曰‘喪亂既平,既安且寧’。 意為:死喪急難和雜亂之事平息,一切將歸於安定井然有序。 若是隻說這後半句,便是歸於安定安然吧。 說起來,也真是巧了,雖然他們的名字可能並非這個意思,但巧合地湊在一起。 仔細想想,或許他們是真的有這樣的緣分,成了一對。 程嬌有些不好意思:“是我祖父取的,我小時候特別鬧騰,祖父便特意為我取了這個一個字,大概意思是叫我消停些安寧些。” “祖父過世之後,便沒有人記得這個字了。” 連她自己都忘了,若不是今日謝琅問起,她都想不起自己還有這個字。 謝琅道:“我這字是一位先生為我取的,說是‘既來之則安之’,希望我好好過完這一輩子。” 程嬌有些驚訝,問他:“那位先生呢?” 謝琅道:“雲遊四海去了。” 他一生,曾遇見多對他不善之人,也遇見過待他至誠、心懷感恩之人,偶爾也有並肩同行的良師益友。 將來,他還有娘子,將與他相守一世。 謝琅忽然間,像是釋然了。 以前他是放下了,也不去計較了,如今,卻是真的釋然了,就像是程嬌說的,人與人之間,還是要講究一些緣分的,他親緣不好。 謝琅道:“若是他回來了,便帶著你去和他喝酒,他見了你,應該會很高興的。” 那人雖然比他年長許多,於他也是亦師亦友,知曉他過得不錯,也應該挺高興的。 “那好啊。”程嬌點頭應下,“到時候我們一起喝酒,談天說地侃大山。” “好啊。”謝琅應下,然後便要帶著她離開。 鈴鏡鈴鐺從懵然之中回過神來,忙是追上前去攔住他們:“等等等等!” 要死了,這兩人真的要一起去平康坊了! 這叫什麼事情啊! 有哪家郎君帶著未婚妻上平康坊看妓子彈琴跳舞的? 簡直是聞所未聞! “三郎君,真的要去平康坊嗎?” “當然。”答話的是程嬌,“其實我很想去看的,只是大兄不愛去,也不會帶我去,程小讓更是不會帶我去了,便是知道我去了,那是要氣得跳腳。” “現在有三郎君帶我去玩,多好啊!” 她多開心啊,未來夫君竟然帶她到處玩,任由她玩鬧,而不是說讓她恪守什麼婦道,做賢良淑德規規矩矩的娘子。 鈴鏡鈴鐺很想大吼一聲:玩玩玩,你只知道玩! “要是侯爺和夫人知道了......” “你們不說,他們怎麼會知道?”程嬌裝無辜,“從現在起,我便是程家郎君,你們稱我郎君就是了。” 鈴鏡鈴鐺:“......” 還能這麼辦,只能跟著了。 所幸有謝三郎在,還有護衛在,應該不會有事的吧? 於是一行人上了馬車往平康坊駛去,等到了芳華樓前面,下了馬車,便有夥計前來牽馬。 有一風韻婦人上前來迎接:“喲,這不是三郎君嗎?您好些日子沒來了,快裡面請!” “這回還是老樣子,在二樓雅間嗎?” 謝琅淡淡地應了一聲,與程嬌一同往芳華樓裡面走去,鈴鐺、鈴鏡以及謝琅的隨從護衛臨江、酒泉跟在後面。 謝琅雖然混跡平康坊,但素來只愛賞舞聽曲,對於她們這些人都是冷冷淡淡的,那婦人也不在乎,只是引著二人往樓裡走去。 她看向程嬌,露出了燦爛的微笑:“這是哪家的小郎君,生得可真是俊俏?同宋娘我說說,喜歡什麼樣的娘子伺候?” 雖然瞧著程嬌肌膚白皙,有點像女郎君的模樣,但想了又想,又覺得不可能,畢竟這謝三郎不可能帶著一個女郎君來平康坊啊! 指不定就是一個生得秀氣還未長開的小郎君。 “某姓程。” “原來是程小郎啊。”宋娘又笑,“程小郎喜歡什麼樣的娘子?” 程嬌想了想道:“某不喜歡娘子。” “哦?不喜歡娘子?那喜歡什麼?” 程嬌眼珠子轉了轉,然後看向一旁的謝琅,伸手挽上了他的手臂,笑意盈盈道:“某喜歡...喜歡既安兄。” 謝琅:“?!” 鈴鐺、鈴鏡、臨江、酒泉:“......” 宋娘:“......” 場面有一瞬間的冷凝,氣氛十分詭異。 謝琅嘴角微扯,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