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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景帝自然是同意了她所求。 正如上官僕射所言,達奚玄魚今日能站出來,也算是有為國為民之大義,縱然事情為假,懲戒她一人就是了,不必連累家人。 故而,達奚玄魚出來的時候,面上有了一些放鬆。 上官雲屏見她出來了,便笑著上前去:“事情如何了?” 達奚玄魚對著上官僕射行禮,然後對上官雲屏道:“放心,陛下是講道理之人,一切都還好。” 元景帝確實還算是比較講理的帝王,上一世達奚家的禍事,雖然因為這位有殺雞儆猴之心,但歸咎其根本,也是達奚家留下的禍根在前。 故而她確實對元景帝有怨,但若說多恨,卻也沒有,這一世達奚家安然無恙,那些怨氣也漸漸地散去。 “都好就好。” 上官僕射看了看天色,對二人道:“既如此,你們也早些回去歇著吧。” “是,父親。”上官雲屏應了一聲,然後便拉著達奚玄魚趕緊離開了。 見兩人離去,上官僕射又在夜空之中站了一會兒,然後才往裡面走去,他踏進內室的時候,元景帝正坐在棋座前,手執黑子在棋局上落下一子。 “坐,朕與愛卿今日手談一局。” 上官僕射作揖一禮,應了一聲‘是’,然後便在對面坐了下來,與他下一局。 時間悄無聲息地流淌,屋中的燭火安靜地燃燒著,一顆顆棋子落入棋盤之中,無需多時,棋盤之上的棋子便如星辰羅布,殺一個有來有往。 “愛卿覺得此人之話能信多少?” “初聽之,甚是玄妙荒誕。”畢竟能得到將來的預示,這樣的人實在是少之又少,唯獨那些古時參悟星辰或是名利的修行者才能猜算到將來之事。 “但她說的有理有據,聽著也不像是假。”元景帝搖搖頭,尤其是首陽長公主對謝琅的態度,叫人越想就越讓人懷疑。 到了此時,兩人也算是信了七成了,還有三成需要去看證據確定。 “你說,她怎麼做得出這樣的事情來?朕有對不起她嗎?” 元景帝一想到首陽長公主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使得他與親兒子父子相見不相識,還種種打壓虧待,吃了不知多少苦,心裡的滋味就難言。 若是換做旁人,敢做這樣的事情,他能直接將人的頭立刻就砍下來當球踢,但這個人偏生是首陽長公主,他一母同胞的親姐姐,是與他一同從刀山火海里走出來的人。 他的兄弟姐妹,只餘下這一個親人了,也是他最為信任的人之一,到了現在,連她也早已背叛了他,覬覦著皇位,想要他的命。 元景帝給自己灌了一盞茶,這會兒茶水已經冷了,可這冰冷的茶水卻不能緩解他心中的惱怒和煩躁。 上官僕射不敢回答這話,只是默默地給他添了一盞熱茶。 元景帝又喝了一口熱茶,總算覺得心裡稍稍舒坦一些了:“也不知道三郎現在如何了,愛卿,朕心裡七上八下的,總覺得不安寧。” 達奚玄魚所言,她選擇在這個時候將事情說出來,是擔憂要殺謝琅的人是首陽長公主。 若是換做旁人想要謝琅的命,依照謝琅的本事,還是可以應對,誰也不必太過擔心,可若是首陽長公主動的手,那真的可能是危矣。 當真是生死不知。 “陛下莫要太過擔憂,謝三郎吉人天相,定然能逢凶化吉,平安歸來的。”上官僕射只能這般勸他, “您試想,這一次定然是上天預料到他遇見了危機,這才點化了那達奚娘子,借她之口讓陛下去救他,如此,總會給他留下一線生機的。” “你說的是。”元景帝贊同這話,心中也是狠狠地鬆了一口氣,“他定然能平安歸來的。” 若是謝琅就這樣回不來了,元景帝還不知道自己能幹出什麼事來。 “你現在就派人去找霍荀,讓他去找人。” “陛下放心吧,臣回來的時候便已經派人去和霍世子說了,讓霍世子立刻出發,今日城門關閉之前,霍世子便已經離開長安。” “你辦事妥當。”元景帝讚了一句,對於他這樣快速把事情辦妥很是滿意。 “為陛下分憂,乃是臣分內之事。” 君臣二人一邊下棋一邊說話,元景帝得知霍荀已經出發去找人,如今有紀青淮與霍荀兩人在,只要謝琅還活著,他們必定能將人帶回來。 如今他還有另一樁事要做——便是他自己的身體問題。 他原本也覺得這兩年身體大不如從前了,容易疲憊不說,有時候還有些晃神,他原本只是以為自己多年勞累,年紀大了而已,可聽達奚玄魚的話,是他的皇姐想要他的命。 想到這裡,元景帝微微眯眼,他也並非什麼善人,縱然與這位皇姐多年來感情不錯,可若是對方想要他的命,他這提刀的手,也不會手軟。 元景帝在上官家留宿一夜,第二日清晨無早朝,他也不急著回去,反而是讓上官僕射以‘為上官雲屏昨夜偶感風寒’之名,讓人將薛空青請了過來。 宮中人多口雜,而且他貴為帝王,也有專門為他看診的尚藥局,若是特意召來太醫署的太醫看診,恐怕會引起首陽長公主的注意,懷疑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