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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說得實在是有些嚇人,上官僕射當場就被噎得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了。 若只是謝琅一人之生死,上官僕射或許只會關心幾分,但並不會過多放在心上,畢竟人家有爹孃有一個做皇帝的舅父,輪不到他來管這事。 可按照達奚玄魚說的,謝琅才是劉皇后生的那個,現在東宮的那個是假的,那事情就變得不一樣了,若是為真,他應該是儲君,正統帝王嫡子,就不是他一人之生死了。 上官僕射雖然心中還有疑惑,不大相信首陽長公主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但事情太大,令他不得不放在心上。 “達奚氏女,但願你的證據為真。” 若是證據為真,她便有大功,但若是為假,她恐怕是大禍臨頭。 “證據自然為真,您且放心吧。” 她的證據,自然是極為重要的存在,只要‘他’一經出現,便能引來天下人的懷疑。 要說是證據可能不太準確,應該算是一個證人。 可能是天不許首陽長公主成事,故而在她鋪就這幾近完美的大網之下,竟然有了意外之喜的存在。 世人有所不知,平清王其實是有一個兄長的。 平清王幼年之時,正值荒年,謝家人逃荒,謝家人為了保其一家,將平清王賣予人為奴僕,後來平清王經歷了一番波折,居然直上青雲,成了這大盛朝唯一的異性王。 平清王對家人有怨,功成名就之後只說自己是孤兒,從未回去找過謝家人,而謝家人也過得比較艱難,也以為他在災年中死去,不曾來找過他,更不知這名聲赫赫的平清王就是他。 先前曾說,相比太子,謝琅的長相更像元景帝,而太子呢,只有一些痕跡,妙的是,他也不像平清王,反而像是他那位素未謀面的大伯。 按照上一世的時間,兩年之後,便有一舉人趕來長安參加會試,因著長相太像太子,引氣了一番轟動,而且偏偏——這個年輕的舉子竟然姓謝。 謝?哪個謝?長安城裡就有一家,於是就有人嘀咕了,說什麼奇怪了,謝三郎長得不像姓謝的其他人,反而太子就長得和一個姓謝的像。 這般境況之下,自然是引來了許多人的查探,首陽長公主心急之下殺謝舉人與謝家人滅口,卻不料謝舉人逃脫,機緣巧合之下竟然被眼前這位元景帝心腹大臣所救。 上官僕射細查之下,竟然發現了這謝舉人的謝家與平清王府的謝家竟然是一家,覺得事情不對,上奏給了元景帝,故而這一樁‘偷龍轉鳳’的事情,才被掀開了一角。 只要元景帝事先查到這謝家人,知道他們與平清王的關係,自然會信了這說辭。 不過,因為事情確實有幾分‘機緣’與‘玄妙’所在,達奚玄魚思來想去,才大膽地用了‘黃粱一夢’這個說法,旁人的黃粱一夢只是夢,而她的黃粱一夢是預示將來。 “那成,本官便帶你去面見陛下。”上官僕射沉思片刻,也算是跟著豁出去,想到這裡,饒是他身在高位多年,也不由得手心冒汗。 “你且在府上等著訊息,本官先進宮一趟。” “多謝您。”達奚玄魚心中暗暗鬆了口氣,事情總算是有些進展。 “何需言謝,若事情為真,你便是有功之臣,心懷大義,與你父親一般。”說起達奚院長,實在是令人唏噓感慨,“若不是夏王誤了他,他當年也不至於離開官場。” 達奚院長確實是有才,也確實沒有參與夏王的事情,故而先帝是容了他活命,也沒罷了他的官職,但因著這些事情,先帝到底是看他不順眼的,這官場他混不下去。 達奚玄魚笑道:“父親曾言,人各有所為,不管是在朝為官為國為民,還是教書育人為家國增添良才,那都是大善之事,他樂在其中,也覺得自己有這一翻成就,也算是此生圓滿。” 至於功名利祿,他老人家從來都不講其放在心上。 上官僕射聞言哈哈一笑:“你說的是,是我狹隘了,只要是能為國為民,做官還是做先生,那都是一樣的。” 雙方話畢,上官僕射命人將達奚玄魚送回了女兒上官雲屏的院子,然後便換了官服匆匆進宮. 此時夕陽日落,時辰已經不早了,元景帝已經離開前朝回了後宮休息,見上官僕射踏著夕陽匆匆而來求見,委實是有些詫異。 “愛卿,今日怎麼像是年輕時候似的,風風火火的,這後頭難不成有火在燒你不成。” 您這還有心情說笑呢,說不準啊,您兒子都快沒了。 上官僕射臉色一整,然後道:“陛下,臣有大事要與陛下私下相商。” “哦?什麼大事?” “天都要塌了的大事。” 元景帝見這心腹大臣這副表情,臉上的笑意的微斂,他知曉這位臣子最是沉穩從容不過了,便是火燒屁股,他還能淡定地甩袖拍滅,繼續煮茶焚香,能讓他如此的,確實不是小事。 難不成是邊境又打起來了,還是有人造反了? 元景帝帶著上官僕射進了偏殿,待四下無人的時候,便將達奚玄魚的那一番言論稟上。 元景帝聽了,整個人都愣住了,甚至懷疑自己聽錯了。 “愛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