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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一同上了玉翠樓二樓,便有夥計請來了王師傅和周師傅,各自說了自己要做的首飾樣式。 程嬌與紀青蓮要做一頂蓮花冠,玉為冠,鑲金蓮,素雅與華貴兼之,蓮花又有聖潔之意,最是適合達奚玄魚日後用。 上官雲屏則是定了一隻青蓮玉鐲,還帶來了樣式,蓮杆為鐲身,青蓮纏繞,蓮葉蓮花栩栩如生。 紀青蓮看著樣式就好喜歡,表示自己也想要一個。 “這有何難,那便讓周師傅多做一隻,只是這一隻我要先送給達奚娘子,紀娘子需得等等。” 這倒是沒什麼問題,紀青蓮使勁點頭:“那是自然,不過上官娘子也是要送給達奚娘子?” “是啊,她說要出家修道,日後那些華貴的首飾估計大多也不能用了,給她打這個鐲子,她還能戴戴。” 紀青蓮聞言就樂了:“那咱們就想到一塊去了,我與程六六今日要打的蓮花冠,也是要送給達奚娘子的。” “哦?是嗎?那真的是巧了。”這確實是巧,上官雲屏的笑容都真誠了許多,“咱們真的想到一塊去了,不管是蓮花冠還是鐲子,將來她都用得上。” 說到這裡,上官雲屏的笑容又斂去:“吳蒹葭說話難聽,但有句話卻也是沒錯,她做了女冠雖然得了陛下的嘉獎封賞,看著風光無限,可做了女冠就要清修,日子也清苦。” 這大概是朋友與別人的區別,別人只會羨慕嫉妒恨,但作為朋友,卻只會為她擔憂,想著她將來會受苦。 程嬌與紀青蓮也有同樣的擔憂,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她們自己都是這樣想的,勸也是沒法勸的。 最終程嬌只能說:“雖說是清修,但也不是說斷絕了一切塵緣,便是出家做和尚,那每一年寺中都會安排僧人歸家看望父母親人。” “陛下讓人在廣源書院附近為她建一處道觀,她與家人相聚也容易些,餘下的,我們若是得了空閒,便常去看望她好了,再偶爾請她出來聚一聚,日子也算是過得去。” 雖然不算好,但也不算差。 唯一遺憾的,就是她與霍荀的這樁姻緣是不成了。 程嬌心中有遺憾蔓延,連連嘆息。 “也只能如此了。”上官雲屏勉強笑笑,眼下也只能如此了。 聊完這些,已經是下午申時了,於是便各自歸家。 。 待日子過了中秋,達奚玄魚便正式出家修道,世人稱之‘永寧居士’,因著道觀還在修建,她如今還在家中修道,但達奚家請了幾位道人前來為她講道。 程嬌等人去了觀禮,然後將準備好的禮物送上,雖然這條路算不上好,但她已經踏上去了,又回不了頭了,就祝願她將來平順安好吧。 達奚玄魚真的出家之後,一切塵埃落定,長安城之中對於她還有達奚家的議論也漸漸地淡去,再被別的新鮮事取代。 長安城繁華熱鬧,永遠不缺各種新鮮事。 八月末,程姝生產,生了一個女兒,洗三那日,蕭氏帶著程嬌前去看望她,她胖了許多,蒼白的臉上似是有幾分煩躁。 倒是蕭夫人滿面紅光,像是得了寶貝孫子一樣。 原因無它,縱然兩家經過談判,程家許下諾言給蕭家,蕭夫人不再針對程姝與程姝肚子裡的孩子,可蕭夫人心中同樣是膈應的,也擔心蕭家長孫出自蕭衡這一脈。 如今程姝只生了一個女兒,而她的兒媳董氏前幾日還診出了身孕,這要是一舉得男,蕭家的嫡長孫照樣出自她的血脈,她能不高興嗎? 反倒是程姝,期待已久的孩子竟然是個女兒,心情實在是不太美妙,待屋裡只有蕭氏與程嬌的時候,就忍不住嘀咕起了她心中的不喜。 “怎麼偏偏就不是個兒郎呢?” 程嬌正蹲在小木床邊上看這個剛剛出生的小外甥,看著她眼睛小手小腳的,眼睛都睜不開,心頭正軟著,聽到這句抱怨,眉頭都擰起來了。 以前她覺得程姝眼界小,眼皮子也淺,但也是個有勇氣之人,卻不知她還染上這‘重男輕女’的毛病了。 瞧著這剛剛出生的小孩兒就被母親嫌棄,她忍了又忍,到底是沒忍住,開口道:“不是兒郎怎麼了?女郎難不成就不是你十月懷胎生的?不是你的血脈親人了?” “你想要兒子,日後再生就是了,幹什麼嫌棄她?做你女兒又不是她選擇的,你沒有母親疼愛,難不成還想你女兒赴你自己的後塵,同樣沒有母親疼愛。” 蕭氏還在邊上坐著呢,程嬌這話說得,當真是一點顏面都不給她留,將她的臉皮都扒下來往地上踩了。 “程嬌!”蕭氏的怒意直衝天靈蓋,“你休要胡言!我怎麼就不疼你三姐了?” “你怎麼疼我三姐了?”程嬌反問她,“是不小心讓人將三姐換走了?還是三姐回來之後一心只有孫嫵?甚至連三姐出嫁,都不願多給一些嫁妝?” “再或者是,你平日裡什麼時候關心過三姐了?問過她過得好不好?要不要與母親談談心親近親近?” 程嬌已經很長時間沒有與蕭氏吵過架了,母女二人算是各自安好。 也不是今日她非要讓蕭氏難堪,她只是想借此讓程姝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