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芳華樓裡樓上樓下的人都在觀望,有人饒有興致地看好戲,有人生怕火燒到自己身上準備開溜,但皆是安寂無聲,沒有一人敢上前去湊這神仙熱鬧。 生吞了它? 怎麼吞? 該不會是他們想的那樣吧?! 眾人面面相覷,有人忍不住頭皮發麻,心中驚懼不已。 元繹這風流才子,今兒個可算是踢到硬板凳了,犯到了謝琅手裡,就算是不死也要脫一層皮。 謝三郎啊,他可沒有什麼寬厚仁善之心的! 元繹看著那紙張也是一陣頭皮發麻,一時之間腦子都是懵的,他根本就不想知道怎麼個生吞法,額頭上的冷汗都要下來了。 他急忙道歉:“謝三郎,一切都是我的過錯,我並不知她是程六娘,我向你道歉,你大人有大量......” “大人有大量你難道不知我從來都沒有肚量,還睚眥必報嗎?”謝琅冷漠地打斷了元繹的話,也懶得再與他廢話,“既然你不想自己吞,謝某就來幫你。” 謝琅話音剛落,邊上臨江等人立刻上前去。 元繹渾身一哆嗦,掉頭就要往後面跑,然而他才轉頭走了兩步,便被追上來的護衛抓住,元家的護衛想上前救主,都被臨江等人一腳踹開然後按住。 不過是幾息之間,元繹便被反剪著手,抓回到謝琅面前。 元繹著急著想要解釋什麼,臨江抬腳一踹他的膝彎,他的腿一軟,撲通一下就跪了下來,腿上後知後覺傳來的疼痛令他慘叫了一聲,面容痛苦扭曲,額上的冷汗都出來了。 樓裡圍觀的人也是嚇得不輕,發出一聲驚呼。 謝琅扯了一張紙,抓在手心裡抓揉了幾下成團,他側頭微微挑眉,酒泉便會意上前,一手按住元繹的腦袋,一手捏開他的嘴巴。 元繹大概是反應過來自己要遭遇什麼,頓時嚇得亡魂大冒,三魂七魄都要飛了,一雙桃花眼瞪得如同銅鈴一般。 他拼命地掙扎逃離,可他那點力道,在這些護衛面前實在是不值一提。 謝琅將那一團紙直接塞進他嘴裡去,見元繹驚恐地睜大眼睛使勁地搖頭抗拒,謝琅非但沒有心軟,反而臉色更冷了,那一張俊美的臉,彷彿是掛了一層冰霜似的。 “既然這些詩詞是從你嘴裡吐出來的,那你就一字一句全給我咽回去。” 謝琅的語氣平靜,可在場的所有人都知曉他不是開玩笑的,當下忍不住抖了一下,脊樑中都爬上了一層冷意。 “還有你們。”謝琅輕嗤了一聲,目光掃過四周,語氣冷漠,“日後誰人再敢提這首詩詞,叫我知道了,從誰嘴裡吐出來的,我都會讓他一字一句地吞回去。” 謝琅此話一出,在場的人又是一哆嗦,說過這首詩詞的人臉色剎那之間慘白無血,有的甚至兩眼一翻,都要暈過去了。 “當然,元十郎你是始作俑者,我也會算你一份。”謝琅冷笑,又抓了一張紙抓揉一下往元繹嘴裡塞,“今日給你準備了十張,待你吞完了,謝某便放過你。” “吞吧。” 說到最後這兩字,謝琅的語氣極輕,可聽在元繹和眾人的耳中卻仿若惡鬼一般。 元繹哆嗦著想求情,可嘴裡被塞了紙團,他用舌頭頂出來一些想說話,謝琅眉頭一挑,然後用摺扇的一頭戳進去,那紙團險些都塞到喉嚨裡了。 元繹白眼一翻,險些都要暈過去了。 “別暈啊元十。”謝琅輕笑,“若是你暈過去了,謝某便叫人將你扒光了,吊在平康坊前,叫這來來往往的人好生地觀瞻你,再請十個八個讀書人為你寫詩作賦,保管你元十郎之名傳遍天下。” “哦,不,需得給你挑上十七八個美人,再請上幾個畫春宮圖的畫師,叫他們當場繪畫,想來他們應該很喜歡的。” “御女無數元十郎的房中術,世人應該感興趣得很。” 元繹這白眼都翻了一半想暈過去了,聽了這話,愣是打了一個激靈清醒過來,強撐著不敢暈過去。 相比被謝琅逼著吞紙,他更害怕自己被扒光了吊起來,也害怕被繪成春宮圖,到時候真的是裡子面子都丟盡了。 他不用做人了?! 元繹哀求地看向謝琅,心裡後悔到不行,早知道那小娘子是程六娘,他哪裡敢那麼嘴賤出言調戲,現在好了,招惹了這個瘋子。 “吞啊。”謝琅扯了扯嘴角,語氣不善,“把你作的這些詩詞,全數給我吞回去,你數三下,你若是再不吞,我就叫人扒衣服了。” 好狠! 元繹雙目充血,身上的血液彷彿都在倒流,他額上的青筋突突直跳,心裡是又怒又怕。 他的眼角環顧四周,那些人見他看過來,皆是往後退了兩步,恨不得離他遠一些,有些人像是受到了驚嚇一般立刻躲起來,生怕與他牽扯上。 沒有人來救他了。 元繹閉了閉痠痛的眼睛,今兒個他犯到了謝琅的手裡,便是他的父親元家家主在此,想必也救不了他。 想到這裡,元繹心生絕望,沒有辦法,他只能依照謝琅的要求,將他吐出來的這些字全數都給吞回去。 他動了動腮幫子牙齒咬在那些紙團上,乾枯如木屑般的口感令他嘴巴痠痛難受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