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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讓去找了程姝,得了與程嬌一樣的答案,為此,他又去找了程謙商議。 程謙聽他說了半晌,仍舊安靜地坐在書架上翻找書籍,程讓跟在他身後,急得團團轉:“你說句話啊!” “說什麼?”程謙終於找到了要找的書,翻開了兩眼,頭也不回道,“母親的私產她願意給誰,是我等不能做主的。” 女子的陪嫁私產是個人資產,她愛怎麼分配,夫家人管不著,再說了,他們作為兒女,對母親的私產指指點點也不像話。 “我這不是讓你去勸一勸母親嗎?” “勸?”程謙拿著書往一邊的案几上走去,“且不說我們不好開這個口,便是開了,母親那個脾氣,也不會聽的。” 程嬌還小的時候,那一對母女就鬧得很生疏,彷彿相看兩厭,他做得長兄,難不成沒有勸過? 得來的是什麼? 是蕭氏對程嬌更加的挑挑撿撿指指點點,程嬌最受不了她這個,幾個回合之後都要吵起來了。 你說勸程嬌吧,程嬌也有她自己的脾氣,有時候對蕭氏的做派實在是不苟同且十分不喜,要她低頭就要她做她極為不願意的事情,那她也不樂意啊。 久而久之,任由這母女二人相看兩厭,他們也不敢去插手。 “那就這樣算了?”程讓在案几邊上坐下,只覺得頭疼。 “你盼著母親給,還不如自己想想法子給她們添點。”程謙握著書冊,抬眼看了他一眼,“再不濟,如今沒有,等日後有了,再給她們補一些。” 程讓想了想,覺得兄長這話確實有理,他也贊同,可是他心中有擔憂:“可母親這般作法,豈不是壞了她與三姐的母女情分?” “情分?”程謙輕喃了一下這兩字,仿若是在指腹間碾磨一顆沙粒,“你我皆明白,母親對三娘六娘皆沒有什麼情分。” 程讓被這話噎住:“可就任由她們這般下去?” 程謙看著程讓,語氣微淡:“那還能如何?” 此題無解,還能如何? 除非是突然能讓蕭氏對程姝程嬌生出對孫嫵那樣的母女之情。 程讓明白這個道理之後,整個人都彷彿是洩了一口精神氣似的,都頹廢了。 “你也不必如此。”程謙看了他一眼道,“或許是世間的緣法如此,強求不得,你若是有心,將來多孝敬母親,對自家姐妹好一些,這才是為兒女為兄弟姐妹應該做的。” 程讓只能點頭,最後頭疼道:“三姐的嫁妝我不擔心,府上原本就準備了不少,那一份是沒動的,就是六妹......” “六妹?”程謙挑眉看他。 “好吧,是六姐,就是六姐那裡我很擔憂。” “那也不必擔憂,你忘了陛下將昔日皇室給二姐的聘禮都給了她嗎,而且她要嫁的是王府,家裡也不會薄待了她的。” “若是咱們都添了,還不夠,想要這面上更好看一些,她手裡錢銀應該不少,叫她拿出一點,我們再添一些為她辦置...總而言之,總會將事情風風光光地辦好的。” 程謙說到這裡的時候,忽然頓了一下,抬眼看向程讓。 程讓眨了眨眼,問他:“大兄,怎麼了?” 程謙道:“我記得大姐出嫁之時,除了公中出的還有家裡人添的,父親為大姐添了不少,添了一個叫長安城人人羨慕的十里紅妝。” 程娥可是庶女啊,一個庶女出嫁的排場堪比嫡女,幾乎有一半是臨安侯自己添的。 程讓瞪大眼睛,使勁拍了一下大腿:“是啊,我怎麼沒想到呢!大姐出嫁的時候他這麼大方,如今三姐要出嫁了,他倒是躺著裝死一聲不吭了,不行,我去找他去!” 說著,程讓便起身要往外走去。 程謙喊住了他:“我同你在一塊去。” “那還等什麼!走啊!” 程讓實在是有些急,拉著程謙就往外走去,程謙也只好隨他去了,兄弟二人一同去見了臨安侯。 兩人進屋的時候,臨安侯一邊喝著侍女喂的雞湯,一邊還罵人,一罵楊小娘與程娥,二罵蕭氏與程姝,總而言之,怨氣挺大的。 “拜見父親。”兩人上前行禮。 臨安侯哼呵了一聲,將邊上的侍女揮退:“你們還記得來看我,我還以為你們等著我死呢!” 程謙冷淡平靜道:“父親說笑了,我等為父親的兒女,自然是希望父親健康長壽,豈會有那些不孝的想法。” 臨安侯聽到這話,心裡稍稍舒坦了一些,又呵了一聲:“算你們有良心,總好過那些個沒良心的。” 對於七夕那日的事情,臨安侯怨念頗深,對程姝、楊小娘、程娥這三人都很有怨言。 “你們今日前來,所為何事?” 程讓也是這會兒才想起七夕那日程姝讓程娥捅臨安侯刀子的事情,忽然心有些不安,看向程謙,不知道還該不該開口。 程謙道:“父親,是這樣的,三妹的親事定在了十月十八,家中正準備為她添置嫁妝,不知父親私下可要添一些?” “不添不添!”臨安侯想起程姝臉都黑了,“那個逆女!逆女!真的是存心來克我的!若不是因為她,我為何今日還在養傷!” “父親。”程謙的語氣微頓,“三妹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