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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清王離開之後,謝琅便沒有再回臨安侯府。 他覺得住一段時間,稍微避開謝氏族人鬧事最激烈的時候就差不多了,再住下去恐怕會引來議論,對程嬌名聲不好。 想到這裡,他心中暗暗嘆了口氣。 “還是早日成親的好。” 壽山從門口走了進來,聽到他念叨了這句,便忍不住開口:“成親?誰成親啊?郎君這是想和縣主成親了嗎?” 謝琅笑了笑,沒有答話,他當然是想成親的,一個人待著總覺得少了點什麼。 其實在臨安侯府住的這些日子,他還是蠻開心的,偶爾和程謙喝兩杯,談談朝中的風向和計劃,再逗逗程讓,偶爾和這兄弟倆下一盤棋,時間很快就過去了。 除了在人家府中做客有些拘謹之外,他覺得那日子過得還算是不錯的,不過,若是物件換做程嬌,地方換做自己家裡,那就舒坦了。 謝琅覺得自己人生所求也只有這點了。 謝琅道:“對了,我既然回了景陽侯府,接下來就不去臨安侯府了,你去庫房挑選一些謝禮,親自送去臨安侯府,和他們說一聲。” 壽山應了一聲‘是’,然後道:“是該回來了,還有兩個多月就要成親了,郎君再留在臨安侯府委實有點不妥。” 謝琅想了想道:“成親的事情便交給你來辦了,若是有什麼不懂的,便去請教王妃好了。” “啊?還請教王妃?這合適嗎?” “怎麼不合適了?我與她又沒有多大的恩仇,再說了,四郎也好,阿瓔也罷,我也不可能半點都不管,如此,該用的時候就該用。” 他與謝家之間,不是說扯清就能扯清的,謝珀、謝瓔與他也算是有幾分情誼啊,他也不能一併捨棄了。 壽山點頭:“那屬下便請教平清王妃,若是她得了空閒,便請她親自過來幫忙。” “也好。”謝琅也希望成親之禮辦得好一些,平清王妃願意幫忙,那自然是再好不過了。 “對了,這些日子還有謝氏族人時常來景陽侯府門口晃悠嗎?” “偶爾有,都是郎君下衙的時候來盯著,等不到郎君過來,也便走了,今日倒是沒有,不過郎君既然回來景陽侯府,那謝氏族人很快就知道了,到時候估計會上門。” “無妨,來就來。”謝琅笑了起來,“六娘子演得那麼賣力,我也得試試中不中用,若是不中用,我回頭也好嘲笑她。” 想到當日的事情,謝琅就笑得靠在椅子上。 這世間上,哪來那麼有趣的小娘子。 ...... 正如壽山所預料的一樣,謝琅回了景陽侯府,第二天就被謝氏族人知曉了,過了幾日,見謝琅日日歸家,便在謝琅差不多下衙的時候,堵在了景陽侯府門口。 這不,謝琅這一下馬車,就見到了那些人。 謝璟見謝琅從馬車上下來,一身官服,風流俊朗,頓時眼中便有了說不清的嫉妒恨。 他被元景帝貶了官,倒是謝琅直上青雲,成了元景帝面前的紅人、做了侍御史不說,還得了景陽侯這個爵位。 如今長安城誰人不誇他一句年輕有為,是何等的風光無限。 反觀他自己,被貶官,被逐出家門,成了世人口中的笑柄,誰人不說他卑鄙下作,不知羞恥,不顧臉面。 謝璟死死地握緊拳頭,深吸一口氣,將那些亂七八糟的情緒壓下來,然後揚起一些笑容走了上去:“三弟。” “喲,是你啊。”謝琅笑了笑,彷彿昔日的不平怨憤全數散去,他的天空只餘下陽光,他笑得心無芥蒂,自在隨意。 謝璟與謝琅之間,謝璟想和謝琅和解的時候,便是充作這等寬懷溫和的模樣,反倒是謝琅有太多的不平不甘怨恨,可時至今日,他們二人的位置像是顛倒了過來一樣。 謝璟看著謝琅的臉,再一次握緊了拳頭。 “三弟如今風光無限啊,不過一年多便成了侍御史,又成了景陽侯。” “謝世子誇讚了,都是陛下恩賞,本侯受之有愧啊!” 這等洋洋自得的嘴臉,你還說自己受之有愧,謝璟的拳頭都硬了。 不過今日前來是有求於人,謝璟只好咬牙忍住,這才沒有與謝琅翻臉,他道:“三弟,不知可否有時間,我有些話想和三弟說說。” “時間嘛?有是有一些,只是本侯公務繁忙,便是有時間也不多,你若是有什麼急事,就在這裡說就是了。” 他這話說得,是不打算請他們進門了。 那幾個謝氏族人先不樂意了,有一中年文士打扮的男子忍不住開口道:“你這是什麼意思,兄長上門,連門都不讓進了,這是什麼道理?” “就是,這是什麼道理,太欺負人了。” “這可是你兄長,難不成就半點兄弟情分都不念?” 謝氏族人來的時候吃了一個悶虧,被平清王妃叫人打了一頓不說,還被送去牢裡一夜遊,如今說話也不敢像當初那樣囂張了。 “休要胡說!”謝琅突然開口嚴肅訓斥,“我怎地不念兄弟情分了,他是我兄長,我自然敬他兩分,我不過是說一句有急事讓他現在就說,怎麼就不念兄弟情分了!” “倒是你們...你們這些人成日胡說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