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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官對此議論了一番,覺得七皇子這情況也不是不能通融。 畢竟他一旦過繼給了福王,名義上已經是親王之子,再也不是宮中的皇子了,皇位之事,他已經是局外人了。 似乎也...也說得過去。 散朝之後,有人想問問首陽長公主或是平清王對於此事是怎麼看的,然而一轉頭卻發現這兩人早已不見影蹤。 在眾人私下議論紛紛。 關於謝琅過繼之事,對於他們這些局外人而言並不算什麼事,但對於平清王與首陽長公主而言,謝琅可是他們親兒子,這一旦過繼出去,那就是別人的兒子了,他們竟然也無動於衷,一聲不吭,真的奇怪也。 “有什麼奇怪的。”對於此事,有人這樣評價,“長公主向來厭惡謝御史,哪裡管他的死活,謝御史不是她兒子,估計她這心裡還樂意呢。” “不是吧,這般絕情?” “還算是輕的呢!” “那平清王呢?” “平清王?” “是啊,他雖然有幾個兒子,但是謝世子已經被他逐出家門,而且還是給私德敗壞,手段歹毒之輩,他家二郎只是個庶子,四郎...瞧著還是個長不大的孩子。” 便是外人也看得清楚平清王府後繼無人,也只有謝琅最近嶄露頭角,堪稱年輕一代的優秀兒郎,平清王肯放他走? “這...這我等就不知了......” 誰知道他心裡是怎麼想的。 這一對前夫妻,都奇奇怪怪的。 過繼之事,在平清王與首陽長公主的沉默之中,快速地決定了下來。 待到七月中下旬,謝琅與七皇子一同祭拜宗祠,辦了過繼之禮。 元景帝斟酌來去,不想再生出什麼是非來,終究還是舍了‘景陽’之名,賜他名‘李琅’,琅,美玉也,也是光明琅琅,更是他本名,無人覺得此名有什麼不妥。 再說了,這名當初還是元景帝為他取的,也算是與平清王首陽長公主無關。 元景帝想了想,還是勉強可以接受的。 辦完過繼大禮回來,謝琅一身輕鬆,元景帝為了彰顯他體恤這位他給兄長挑選的後嗣,便直接給了他一個月的假日,讓他回去辦好成親之事。 細算下來,當時距離婚期也只有二十日的時間,確實需要好好準備準備,查漏補缺,將一切安排得盡善盡美。 對此,元景帝還是有些不放心,還安排了禮部的人過去幫忙。 這一日謝琅與禮部主事在府中走了一邊,細數了各處的佈置,等剛剛將人送走,卻聽說七皇子來了。 他微微挑眉,便親自出了門迎接,見門口處站著大批禁衛軍,他眉頭又是一挑,目光放在門口處一架華貴的馬車上。 有內侍伸手掀起車幔,扶著一個身形孱弱的少年從馬車裡走了出來。 他身穿一身松石色繡著青竹的圓領長袍,身形單薄瘦弱,臉色也蒼白,看著病怏怏的,長長的睫毛輕顫微垂,模樣有些可憐,叫人生不出惡感。 “七皇子。”謝琅上前去。 “兄長喚我阿沛就是了。” 七皇子名曰沛,沛者,豐也,旺盛也,有願他生命旺盛之意。 七皇子由著內侍扶著下了馬車,然後對謝琅道:“父皇說,既然已經過繼,便讓我早日搬出來,但福王府還沒建設好,便讓我搬到你這邊來。” 定下過繼之事之後,元景帝並未隨便指一處空宅院為福王府,而是劃了一塊地方,命人建設一處新的府邸做福王府。 謝琅嘴角微微抽了一下:“住到我這裡來?” 七皇子理所當然道:“是啊,父皇讓我過繼,就是為了離開皇宮,如今福王府還未建成,你既是我兄長,自然是與你同住。” “兄長,你該不會嫌棄我體弱多病,是個累贅吧?” 謝琅:“???” 不是,你說話就說話,怎麼一股茶裡茶氣的,跟一個小娘子似的。 “豈會。”謝琅的笑容淡淡,“既然你要來住,便住吧,府中空置的院落不少,你挑選一個住就是了。” “多謝兄長。”七皇子得了這話,淡淡地笑了笑,似乎有些小心,一雙眼睛純粹又柔弱,像是一隻剛剛出生的幼崽。 不過謝琅聽到他能說出‘兄長你該不會嫌棄我體弱多病’這種話,就不覺得他真的純粹柔弱,而且這在宮裡長大的人,又沒了娘,哪裡真的能懵懂無知。 也就是這時候,七皇子又道:“還有這些禁衛軍,也一併隨我住進去,也請兄長給讓人給他們安排住處。” 這群禁衛軍也要住下來? 謝琅看著這禁衛軍,嘴角抽了抽,臉色都有些黑了。 七皇子住進來也就罷了,尋個空院子住下,伺候的人自有元景帝安排,並不用他管,可這禁衛軍是怎麼回事? 府裡住了這麼多的禁衛軍,他這景陽侯府還能住人嗎? 大概是見到謝琅臉色不太好,七皇子有些不好意思地解釋道:“這些都是父皇安排的,我可是皇子啊,萬一有人想害我怎麼辦,還請景陽侯體諒......” 謝琅心道,我不體諒還能怎麼著,要是不把人留下來,萬一你出了事我豈不是要完了。 皇子這玩意,真的是個祖宗啊! “行吧,既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