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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遊此人,雖然許多人都笑話他懼內,但卻也讚揚他品性,覺得他能對艱難時陪同他一起走過的妻子如此敬重,是個好的。 君不見多少人,一朝登了這青雲路,對於那早年陪他的妻子就是一封休書,說無德不賢、無才無貌,配不上自己。 便是有些良心的,那也是左一個美妾右一個嬌妾,只留給妻子一個嫡妻的體面,就認為她跟著自己是享福了。 周遊還是守著妻子過日子,讓妻子騎到自己頭上的,眾人笑他夫綱不振,卻也很喜歡與他往來。 謝琅對他的印象也很好,與他關係也不錯。 “子游兄,你不要教傻了既安兄,他啊,可是要娶縣主的,縣主是何等蕙質蘭心又溫婉賢惠的女子,他怎麼需要和你學呢。” “不對不對,我聽說不久前長寧縣主還打上了謝氏呢,將謝氏上上下下都敲打了一遍,兇得很,既安兄怕是要赴子游兄的後塵,做一個懼內之人。” “噓,你喝醉了,程世子和程四郎還在這呢。” 對了,程謙和程讓也在一旁坐著呢,說話的人瞬間酒醒了一半,他狡辯道:“我醉了醉了,胡說的胡說的。” “哈哈哈——” 眾人被他的求生欲弄得哈哈大笑。 程謙觀鼻觀心,面上沒什麼表情變化,倒是程讓低著頭不敢吭聲,說起來,他的那個六姐啊,兇起來就是一悍婦,他這姐夫啊,不懼內都不行啊。 忽然間他又覺得謝琅落在程嬌手裡也是挺慘的,看向謝琅的目光滿是同情。 不過同情歸同情,但這件事上他是幫親的,覺得謝琅做個懼內的男子也不錯。 夕陽漸落,程謙、程讓還有謝珀趕在禁宵之前歸家,倒是御史臺的眾人還捨不得走,說什麼晚上繼續賞月喝酒,故而留宿了下來。 夜幕降臨,皎潔的明月爬上夜空,清霜灑滿大地,眾人對月吟詩,邀月同飲,好生快意。 等結束的時候已經將近子時了,眾人三三兩兩歪歪斜斜,謝琅按了按有些發疼的額頭,讓人將他們扶去客院安置,自己則是回了內院正院。 這一日就這樣過去了,謝琅甚至都還未來得及遺憾程嬌不能陪他過生辰。 夜深人靜,他洗了個澡,喝了醒酒茶,腦子清醒的時候才有時間看一看眾人都給他送了什麼,他對外不收禮,唯一收的就是自家人送的。 謝家這邊謝珀、謝瓔以及平清王妃都給他送了一份,程家這邊是程謙、程讓、程嬌給他準備了,對了,程老夫人也給他送了,託程謙幫她帶了過來。 謝瓔和平清王妃也沒來,東西是謝珀帶過來的,大約是家中沒有女主人,並不方便招待女客,所以便沒有過來。 謝家那幾個頗為有趣,謝瓔送了一隻金碗,平清王妃送了一套金茶具,謝珀呢,送了一隻金碟子,隨手甩出去就能飛得老遠的那種。 “難道他們想讓我用這些吃飯不成?”問題是就算是要用來吃飯,這一個碗一個碟子也不夠用吧...... 這大概就是又貴又只能當擺設的物件了,實不實用不要緊,貴就對了。 相比而言,程家送的禮物倒是偏實用的,程老夫人送他的是一些補藥,安神安眠,確實是他用得上的,程謙送的是自己收集的一些書冊,對他在官場混跡大有裨益。 程讓呢,掏了幾幅不錯的畫,說是這裡到處光禿禿的,掛起來添個景兒。 不說偏實用還是偏貴重,但到底都是用了心的,雖然謝琅並不缺這些東西,但收到這些心裡還是挺開心的。 平清王妃或許對他只是利益相關,但謝珀和謝瓔對他是真的關心的,他在謝家那麼多年,唯一還有一點牽掛就是這兩人了,雖然牽掛也不多,但能繼續往來,他也是樂意的。 謝琅這會兒腦子異常清醒,也沒有睡意,乾脆去試了程嬌讓人給他做的衣裳鞋子,衣裳用的是上等雲錦,一身紫袍一身青袍。 紫袍繡著寶相花紋,襯得他貴氣無雙,矜貴不凡,堂堂煌煌,青袍繡著青松仙鶴,襯得他清貴高雅,風華無雙,與薛空青站在一起的時候都能比一比。 謝琅試過都覺得滿意,決定改日休沐了就要穿一套出去給人瞧瞧。 第二日清晨,天色剛亮,一眾人便換上了官服坐上馬車去了皇城,所幸今日並非朝會,眾人直接去了御史臺,喝了一盞茶醒一醒昨夜的酒,又開始了新一天的忙碌。 當日,平清王歸家之時,聽平清王妃與謝瓔說了昨日謝琅生辰有多少人上趕著送禮,臉色有些微妙。 “昨日是三郎生辰?” “是啊。”平清王妃抬頭看他,語氣奇怪問,“你這做父親的怎麼連兒子的生辰都不記得了?” 平清王啞了啞:“他以前並不過生辰,而且我怎麼會記得這點小事。” 謝琅往年都不過生辰,甚至連家都不回,這多年下來了,誰還記得他什麼時候生辰的。 而且平清王不單單是記不得謝琅的生辰,連謝瓔、謝珀他們的生辰他也不記得,這些事情一直以來都是平清王妃安排的,提前告知他。 “是是是,都是小事,既然是小事,王爺就不必過問了。”平清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