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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荀與謝琅談過之後,心安了許多,也開始即將到來的那一仗做準備。
第二年春,紀青淮平定西越大勝歸來,霍荀與紀青淮交接了長安城防禦事宜,然後便準備返回北疆。
臨走之前,他還去了一趟道觀山下,只是猶豫再三,都沒有上山,在山下站了許久,臨近夕陽日落,然後轉身離開。
再過兩日,他將一切安排好了,便回了北疆。
謝琅親自給他餞行,私下問他可曾去看過。
霍荀答道:“此時相見不如不見,待我回來再說。”
謝琅直咂嘴:“你這樣不行啊!”
“怎麼不行?”霍荀困惑。
謝琅道:“我看你是軍營混久了,對她們這些小娘子的心思不瞭解。”
“那你瞭解?”霍荀反問,他這個自小打了不知道多少架的友人,也沒見多小娘子有多瞭解啊。
謝琅就呵呵了:“我不瞭解其她小娘子,但我至少了解我娘子嘛,大約對她們的小心思也頗有些瞭解。”
霍荀一聽,倒是覺得有點道理:“那你說說?”
謝琅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後小聲地傳授經驗:“這第一呢,要說好聽的話,你誇她長得好看,她就能開心一整天,你喜歡她什麼?喜歡她長得好看,喜歡她有才學,隨便誇都行。”
“其二呢,要時常關心她嗎,將她放在心上,你在長安多去看看她和她說說話,不在長安,那就多寫信,讓她知道你是掛念她的,要不然你一走就沒影,回來也不見去看她,她怎麼知道你心裡有她呢?”
“這第三嘛,就最為重要了,咳!”謝琅握拳咳了一聲,“這夫妻之間呢,就不知講道理的地方,有的時候該認錯就認錯,該低頭就低頭,並不需要爭一個輸贏,你明白了嗎?”
霍荀疑惑地看他:“你和程六娘吵架的時候,都是你低頭的?”
“吵架?誰吵架了?”謝琅不承認,“我和我娘子好得很,怎麼可能吵架?”
霍荀:“......”
他雙手抱在胸前,認真地看著他,心道‘這種假話你也說得出口’?
程嬌懷孕期間,有時候特別煩躁,看到他煩的時候就削他一頓,這難道還有假的?
“你看我做什麼?”
“沒什麼。”霍荀將手放下,然後道,“我聽你的。”
雖然說這例子不一定很準,但人家能娶到心儀的小娘子,還夫妻恩愛,也是有一定的道理的,再說了,好像他說的也沒什麼錯。
“聽我的就對了,保管你不出兩年,定然叫她對你情根深種,不能忘懷。”
......
於是在不久之後,達奚玄魚便收到了霍荀在途中寄來的信件,上面絮絮叨叨地說了一通趕路的見聞,達奚玄魚面露困惑。
再後來,書信是一封接著一封,幾乎每一封家書都會送一封給她。
在途中。
在途中。
到北疆。
開戰了。
深入北戎。
贏了。
贏了。
勝了。
.......
達奚玄魚最開始的時候覺得他好煩,覺得他打仗不好好打仗,反而來亂她清修。
到了後來,又為他所憂為他所牽掛。
期待著他的書信,想要知道他的境況。
一年春過去了,又一年春過去了。
在他離開的第三年春日,便傳來了霍荀與平清王斬北戎王庭,北戎大敗投誠臣服的訊息。
舉國歡慶之時,霍荀壓著北戎王庭和個部落首領歸來長安。
他回來的時候,已經是七月了。
達奚玄魚沒有去看,可隔著遙遙山峰,似乎都能聽到他凱旋歸來的盛況。
此次大敗北戎,霍荀當居首功,元景帝問他要什麼賞賜的時候,他卻道:“臣有一心上人,願娶她為妻,還請陛下成全。”
“哦?誰人?”
“永寧縣主,達奚玄魚。”
元景帝當時似乎不怎麼高興,散席之後,還命人將霍荀帶去了上書房,也不知二人說了什麼,元景帝竟然又同意了,當日便下了賜婚聖旨,給兩人賜婚。
第二日,平日裡清靜的道觀一下子就熱鬧了起來,長安城中得知達奚玄魚是霍荀的心上人,也有不少人前來看她,想看看她究竟生得如何模樣,竟然讓霍世子放著好好的小娘子不娶,非要娶她這個道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