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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正好黑哥也放假,我到了張姨家是他給我開的門。 黑哥一看是我來了,二話沒說直接揪著我的領子,照屁股就是兩腳。 踢完之後他又抬起手要抽我後腦海,卻被從裡屋出來的張姨給叫住了: “別打小語了,打他幹啥啊,變成現在這樣也不是他想的。” 黑哥聞言撒開了揪著我的手,指著我罵道: “你虎是不是?小兔崽子你虎是不是!!” 我說沒有啊黑哥,你別生氣了。 黑哥沒搭茬,接著指著我的鼻子自顧自地說: “小王語你從小到大挺精個孩子啊,咋能犯這虎呢? 那事兒能看就看,不能看就拉倒唄,非得把自己搭上才好受?你知道我跟你張姨多惦記你嗎?” 黑哥把我罵的啞口無言,確實他怎麼罵我都是應該的。 這麼多年他們娘倆都是把我當成自己家孩子。 現在我遭此大難,黑哥心裡肯定也是無比的心疼和懊悔。 最後還是張姨接過了話茬說回來了就好,回來了就再也別出去了,就留在張姨身邊。 可我卻搖了搖頭,說我只是暫時回來,回來陪你們過完中秋節還要出去。 黑哥聽我這麼說又要抬手打我,但卻再一次被張姨喝止。 隨後張姨問我:“那你今天過來不光是為了跟姨報平安吧?是不是還想讓我和你哥幫你想想辦法啊?” 我說是,我想請黑哥幫我擊鼓請仙,這是我能想到的唯一溝通上仙家的方式了。 可張姨聽後卻否定了我這個想法,她對我說: “你現在這個情況,即使有你黑哥給你敲鼓唱詞也請不來仙。” 我問為啥,為啥有二神兒還能請不來仙。 張姨回答我:“因為你消耗自身性命行了法。現在你的身體已經不能承受仙家給的感應,或者讓仙家來捆竅了。” “那我…就是廢了?沒啥補救的辦法了嗎姨?” 我這個問題問完,張姨沒有馬上回答我,而是反問了我一個問題: “小語,你還記不記得張姨教你的第一樣本事?也是咱們出馬仙最重要的本事。” 此時我也回想起了自己的初中時代剛跟著張姨學藝的時候,張姨教我的第一課——感應。 所謂感應,就是除聽覺、視覺、嗅覺、味覺、觸覺之外的第六種感知世界的方式。 也是薩滿們溝通天地自然所倚仗的重要能力。 同時天生的感應力也是被仙家們選中當弟馬的一個最重要的條件。 可能有很多人知道,仙家抓弟馬是會選一些面容姣好、頭腦伶俐、耳聰目明的孩子。 但還有很重要的一個因素,那就是感應力,人的感應力天生就有的佔一部分,而後天的修習和鍛鍊也是必不可少的。 比如有些人天生走路就能感知到哪條衚衕是死衚衕。 又或者有的人能隔著一堵牆感知到隔壁的電視機是開著還是關著。 這些都是感應力的體現。 於是我回答張姨:“我記得,是感應,您教我的第一課是提升我的感應。 小時候您剛開始教我的時候,每次都會用一大堆紙條寫上詞語扣在桌上,然後隨便抽一張讓我猜上面寫的是什麼。” 張姨又問:“那你是過了多久才猜中第一次的呢?” “大概…用了半年吧…” “可其實你第一次練這個的時候就猜中了對不對。 只是你一直不相信你自己的感應,總想透過邏輯來證明,最後導致每次練習給出的答案都是錯的。” 聽張姨這麼說,我也回憶起了確實是這麼回事。 我從小就對所有事都有自己的想法,不管什麼事都會在腦子裡思慮再三才能給出答案。 張姨此時又問我:“那你現在回憶回憶,你前幾天抓那個常仙的時候,你的第一反應是想用什麼辦法?” “我當時第一反應是想直接讓天青天蘭去頂竅,把那個常仙頂出來。” “可你為啥沒那麼做呢?”張姨又問。 “因為我怕傷到事主的魂兒,所以不敢相信自己的直覺,而且………” “而且你怕你的天青天蘭失誤。你怕那女人的身體扛不住三個仙家同時在身上串。 總結起來就一點,你怕你失敗,對不對?” 我點了點頭,沒有否定張姨的這個說法,因為我當時確實有這樣的擔心。 從小到大,不管是給張姨和黑哥打下手,還是到了外面以後自己給人看事兒行法,我從來沒有失敗過,永遠都是馬到功成。 所以我害怕因為我一時錯誤的決定害了那個表姐,更怕因為某次失敗而砸了王門府滿堂仙家的招牌。 隨後張姨拉過一個小板凳,坐到了我的面前,她看著我的眼睛對我說了很多: “孩子,姨知道你是怎麼想的。你從小到大就總說要帶著你家的一堂仙家揚名四海。 可你有沒有想過,你才是你家幾百年堂口選中的弟馬。你要是有個三長兩短的,你讓仙家們找誰去? 你這一次不顧自己性命的施展了家傳的秘術,用了道士的雷法,根本就是因為你害怕失敗,害怕砸了你家王門府仙家們的招牌。” 果然,最瞭解我的人莫過於張姨,她說的這些正是我選擇了自己押上性命行法的原因。 我沉默了半晌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