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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來以為,這點小插曲應該就這麼過去了,可沒想到的是還沒過幾天,我竟就又接到了這人打來的電話。
這一次倒不是因為他那倒黴兒子又作了什麼妖,而是他自己,打來電話說,想要拜託我幫他找一個人。
其實按道理來說吧,尋人這種事本來就比較困難,尤其是遇到事主基本沒什麼要尋的人的資訊的,那就更是難上加難了。
更何況這大哥幾天之前剛誆過我一次,即便不是他的本意,那我心裡也還是多少有點介意,所以就不太想管他這碼子事。
於是我就在電話裡頭,委婉地跟他表達了拒絕的意思。
我說讓他實在不行再找找別人,因為找人這種事我屬實是不太擅長。
可是這次他卻異常堅定,不管我說什麼也要找我幫他辦這事。
絲毫不管我已經在電話裡拒絕了他,一直說著馬上就要來找我,跟我當面細聊。
最後百般無奈之下,我終於給了他我的地址,想著當面聽聽他要找的究竟是啥人,到時再看能不能幫他找得到。
當天下午,這大哥就來到了我家,等見面了我這一看,好傢伙啊!
這哪是大哥啊!就他這副尊容,我叫聲大爺都不為過啊!
當時他穿一身類似於勞保服的工裝,腳底下踩著雙髒得幾乎看不出本來顏色的膠鞋,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他剛從工地出來。
不光如此,細看的話還會發現,他頭頂的頭髮異常稀疏,並且基本上大半還都是白的,瞅著格外顯老。
整體一圈看下來後,我發現眼前這人可真不像個孩子還在叛逆期的大哥,反倒是活像一個飽經滄桑的中老年農民工。
不過驚訝歸驚訝,但這些情況卻都不是我該關心的,咱們看卦就得和行醫一樣,不分來者是貧富貴賤,還是長幼蚩妍。
所以不管他是幹啥的,還是多大歲數的,既然來找我了那就是有緣人,咱就是一樣的對待。
把他讓進屋裡之後,我隨即便給他倒了杯茶,準備坐下來聽聽他在電話裡說的找人的事。
在接下來的交談中我也得知,眼前的這位大哥名叫呂剛,原籍是山東棗莊人,是後來才遷到黑龍江這邊來的。
而更讓我感到意外的是,他當時跟我說他今年才三十八,之所以會看著這麼顯老,完全都是這些年累出來愁出來的。
不過至於人傢俱體是怎麼累的,怎麼愁的,那我當時倒是也沒多打聽。
畢竟人一到了中年,上有老,下有那麼個叛逆的倒黴孩子成天惹氣,那咋能不愁,咋能不累呢。
閒話說完,我倆也總算是步入了正題,他開始給我說起了他要找的那個人。
據他所說,他這一輩子命途坎坷,早在十歲的時候便沒了爹媽,自此便開始了自己養活自己,浪跡天涯的日子。
值得注意的是,當時他在回憶起那些年的苦難經歷時,竟顯得出奇地淡然,彷彿那些都是發生在別人身上的故事一般。
可直到他提起他要找的這個人時,臉上那份淡然卻瞬間消失不見,只在一瞬之間便紅透了眼眶。
當時他將這個人稱之為“恩人”,還說若是沒有這位恩人的話,只怕他從當時活到今天都是件難事。
聞聽此言,我趕忙安慰起他,讓他不要過於激動,接著便循序漸進地,向他詢問起了關於他那位恩人的資訊。
“你既然來讓我幫你找人,那肯定也是你們當時就沒留聯絡方式,不過這個人叫啥你總該知道吧?”
“我不知道...”呂剛聽完後搖了搖頭,眼中充斥著懊悔神色。
“那你都知道些什麼關於他的資訊?你儘可能多回憶回憶,我才好幫你想想辦法找。”
我這問題剛一問完,呂剛便陷入了漫長的回憶當中。
半晌之後,他才終於喃喃開口道:“我不知道...這麼仔細一想,關於他的事我好像真的什麼也不知道。”
聽他說這話,我心裡頓時就涼了半截,腦海中也回憶起先前幫那水鬼送鐲子的種種經過,心說這回怕別又是份棘手的活兒。
不過本著死馬當活馬醫的態度,我還是繼續向他問道:“那你剛剛說他是你恩人,是他對你有過什麼恩惠嗎?你把這些事的前因後果講講也行。”
呂剛聞言,趕忙整理了一下情緒,端起茶水喝下一大口後開始講述了起來:
“那時候我才十七,為了混口飯吃,在我們那邊的一個工地當裝卸工,搬些水泥沙子之類的建材,就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