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披著簡易的蓑衣,戴著蘆葦編織的寬帽,修洛特帶著信使阿卡普在營中穿行。豆大的雨點敲擊在寬大的帽沿上,噼啪的雨聲遮蔽了天地間的一切雜音。 “祖父和阿維特是怎麼認識的?”少年有些好奇的問。在他以前的記憶裡,並沒有聽說過這方面的資訊。 “大祭司和特諾奇蒂特蘭的王室肯定相互認識。他也是從蒙特蘇馬一世時代走過來的王室老人。當年能成為特奧蒂瓦坎的大祭司,離不開蒙特蘇馬一世的大力支援。”阿卡普溫和的解釋著。 “不過對於首都的王室嫡流,大祭司一直中立的保持著距離。”阿卡普輕輕嘆了口氣,看向少年的眼中滿是柔和。“這一次你被國王帶走,大祭司很是有兩天沒有睡好。隨後他才下定決心,秘密和王弟聯絡,並拜託他幫忙照看你。” 修洛特有些明悟的點頭。在成人的世界,一切善意都有其最初的來源。當初在蒂索克的猜疑下,他的處境一度非常兇險。如果不是阿維特暗中的幫忙,恐怕早已是凶多吉少。 兩人很快來到大帳。看到少年和信使,指揮官哈哈一笑,大步上前。他熱情的抓住兩人的胳膊,往帳內拉去,頗有些熟不拘禮的感覺。 阿卡普無奈一笑,顯然也已經和阿維特見過多次。他去掉蓑衣雨帽,認真的向王弟行過禮節,三人這才在大帳內盤腿坐下。 厚實的棉布隔絕了外間的風雨,帶給人一種私密的溫暖與安全。營中的篝火在火盆中搖曳,蒸乾身上的雨水,也在三人臉上映出忽明忽暗的光芒。營帳裡一時是無言的安靜。 過了良久,似乎是完全蒸乾了身上的雨水,阿卡普才平靜的說到:“阿維特殿下,我啟程之前,收到一個緊急的訊息。特拉斯卡拉人已經在聯盟的東北邊境大規模聚集,四邦聯軍近八萬,估計有四萬武士。” “墨西加東部諸城邦都動員起來,徵召民兵和武士。位於最邊境的阿託託尼爾科邦向聯盟緊急求援。我來的時候,希洛特佩克城下的六個軍團已經有四個渡過坦彭河,調往阿託託尼爾科。” 阿維特面色平靜的點點頭,顯然已經知道這個訊息:“阿託託尼爾科是多年交戰的邊境,那裡堡壘眾多,城邦堅固,並不是那麼容易陷落的。特拉斯卡拉人未必能承受攻城的巨大傷亡。” “只不過東部各城邦軍團長早就想要撤軍,藉著這個訊息,在大營中一陣鬧騰。蒂索克於是決定調四個軍團過去,堵住大家的嘴。” 雖然不在奧托潘圍城大營,但是總情報官對大營發生的事情瞭如指掌。 “征戰已有一年多,武士們都迫切想要回家。”修洛特也點頭贊同。他經常和普通的武士還有最底層的民兵交談,知道大家已經失去了戰爭的熱情。在這個艱苦的雨季,思鄉之情充斥在軍隊中。只是憑藉著指揮官的威望和最近的勝利,部隊才維持著正常計程車氣。 “根據塔拉斯科人和特拉斯卡拉人的動員。”阿卡普嚴肅的說,“大祭司判斷,我們的敵人已經聯合到了一起,準備解救奧托米人的祖地,不讓他們被聯盟徹底征服。” 修洛特面色凝重。今年春耕時,他曾經遭遇了一場襲擊。這場襲擊中已經顯露了奧托米人、塔拉斯科人和特拉斯卡拉人三方聯合的徵兆。 “所以,大祭司認為,接下來的關鍵點是希洛特佩克城。他已經派遣斥候,時刻關注這座奧托米人的城市。因為我們的敵人不可能忘記,這個位置如此關鍵,同時還儲存著八千武士的城邦。” 阿維特輕輕撫掌讚歎:“雄鷹的目光總是相同的遙遠,而草鼠只會看著眼前的食物。希洛特佩克城不過是假裝屈服。他們是石頭下壓著的毒蛇,一旦把石頭搬開,就一定會出來咬人一口。” “這麼說來,希洛特佩克城隨時可能反叛?”修洛特好奇的問道,“後路不穩,那國王應該儘早撤軍啊!” “被眼前的食物誘惑著的草鼠是趕不走的,除了狐狸撲上來的那一瞬間。”阿維特笑吟吟的道,他不再掩飾自己對國王的不屑。 “托特克已經向蒂索克進言數次,國王卻堅持不願退兵,一心希望再圍城三個月,把奧托潘城攻陷。他只是反覆催促都城,派出新一批部隊,填補希洛特佩克城下的大營。國王的威望已經消耗的差不多了,攻克奧托潘城成了他心理的底線。” 阿維特說著轉過頭,嚴肅的看著少年:“修洛特,你記得我對你說過的話嗎?底線不可違背,那就變成弱點,一個偉大的統治者不能夠有弱點!” “因為弱點帶來死亡!”少年脫口而出。死亡?蒂索克的死亡?他心中完全明悟,又感到一陣悚然。 阿卡普點了點頭:“感謝殿下對修洛特的教導,他確實成長了很多。” “修洛特是個很出色的少年,也是一個很好的繼承人。”阿維特笑笑,看向少年的眼中,帶著少見的柔和情感,“他是我的學生,也是我的朋友。我在他身上看到很多自己過去的痕跡,也看到祖父蒙特蘇馬一世的影子。他能成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