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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光總是在和人捉迷藏,它如風一般穿行於白晝,又如花一般綻放在夜深。尋尋覓覓中,便眨眼流逝。 接下來的七天時快時慢。 每當修洛特一個人獨處,就是漫長而難熬的夜晚。他在昏暗的燭光下,反覆思索著蛇屋中的壁畫。四壁都是羽蛇神的記述,有人身也有蛇身。祂遊走在村莊與城鎮間,受到凡人的頂禮膜拜。 而在屋頂上,是羽蛇神被原初太陽特茲卡特利波卡構陷,自我驅逐的告別。只是神話中原初太陽的位置,被新描繪的守護神所取代。同樣不遠的上方,阿維特所在的守護神祈禱室,也曾是原初太陽的祈禱室。守護神的變化一目瞭然。 想到宮殿長廊的壁畫,想到祖父傳來的口信,修洛特理解了長者的未盡之意。他開始了漫長而艱難的思索,究竟該如何制定法典? 這時候,小青蛇會溼漉漉的從地下水道中爬出來,然後在稻草上扭幹身體。接著它自在的遊走在少年身上,尋找一塊舒服的睡覺位置。通常是溫暖的胸口,有時是光滑的脊背,偶爾會纏在結實的手臂或者大腿上,這要看它的心情。 少年的本心是平和而善良的,如同月亮落入第四宮,便任由小青蛇胡亂竄動。他只是拒絕了小青蛇帶回來的禮物:一條美麗的墨西哥蝴蝶魚,咬死的,沒有毒。 每當長者到來,就意味著白天的開始,隨行的衛隊長也會留下一根新的蠟燭。小青蛇會提前躲開,去往地下水道中捕食。修洛特便拿著象形和漢字的木板,向著長者逐字的解釋。這裡面的原則,便是六書中的象形、指事、會意和形聲。 “獨體為文,合體為字。”最前面的文字都是象形的獨體字,用來表徵這世間的萬物,通常可以被肉眼所觀察。這些文字其實應該單稱為“文”。甲骨文和墨西加的圖形文便是處於這個階段。 舉例來說,便是“山石田土,花鳥魚蟲,日月火川,人目手足...”如此等等。這些在墨西加人原始的圖形文中,都已經有了相應的指代,簡化為更為簡潔的象形獨體字並無太多障礙。 長者對於象形獨體字的理解很快,這些概念早就根深蒂固於他的腦海中,現在只是轉化的更為簡潔。 當然,有些文字的理解會因為文化而差異。比如“夫”的象形是插著簪子的成年男子,而在墨西加人的理解中,便是插著羽毛的成年戰士。而“女”的象形是曲腿跪著的女子,代表著女子的從屬地位。這在女性普遍擁有繼承權,甚至擔任部落頭領的墨西加文化中,便捨去了從屬,轉化為居家的含義。 而一些未出現的象形事物,比如“牛馬羊車”,暫時就無從解釋。修洛特也只能籠統的描述為可以馴化的大型四足動物,還有四足動物牽引的交通工具。而對於修洛特描述的能夠快速賓士的車馬,長者倒是頗為感興趣。 在帝國的統治者眼中,通訊效率才是帝國疆域的最大限制。距離產生的時間才是制約古典軍事帝國擴張的最主要因素,而並非單純的空間距離。統治中樞到邊疆的交流效率決定了當地居民的人心向背,也決定了邊疆統治的穩固程度。 墨西加人每每攻佔敵對的城邦。在南方最遠處,甚至征伐近千公里,來到了尤卡坦雨林的邊界。這些歸降的城邦卻因為漫長的通訊時間,極低的運輸能力,不得不放棄墨西加直屬,而是變為反覆叛亂的不忠誠附庸。 而每一次遙遠的征伐,能夠投放的兵力都非常有限,因為人力揹負的糧食輸送能力實在太低。奧托米人的戰爭便是因此而失敗。 在鐵路技術發明前,交流效率最高的是水運和海運。所以羅馬帝國控制著快速交流的環地中海,而天朝帝國執著於開鑿高效運輸的運河。 “我的孩子。在遙遠北方的無邊草原中,有一種快速賓士的巨大四足野獸。這是它的角。你覺得,我們可以馴化它嗎?” 長者平靜的看著修洛特。身後的雕塑武士遞過來一隻彎曲的號角。修洛特仔細辨別,又吹了吹低沉的“嗚”聲,這應當是北美野牛。 “值得一試。但應該需要幾代人,數十年時間。”修洛特微微沉吟,欲言又止。 想要馴服北美野牛,其實只要捕獲足夠的幼崽,總會能成功。但是馴服只是讓北美野牛習慣和人一同生活。而馴化是能夠役使北美野牛去拉車或者耕田,讓野性的動物習慣於為人類幹活。這一步驟需要極高的時間和人力成本。 三十年後,西班牙殖民者就會把歐洲家牛第一次帶到古巴。而想在三十年內馴化北美野牛,修洛特感覺把握並不大。 長者微微點頭。很快,一位使者受召而來,長者簡單吩咐幾句,使者又匆匆而去。從今年開始,北方瓦斯特克人的貢品上就新增了“巨大有角四足野獸幼崽”,數量四十,減免羽毛服裝貢品。 “視而可識,察而見意”。象形獨體字之後,便是指事字。指事是從象形發展到表意的第一步,表示某種區域性的或相對的概念,辦法是在象形字的相應部位加上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