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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大半夜的,忽然聽到莫名其妙的求助聲,尤其還是一個快要死去的人,這換成誰都得受個驚嚇,我也不例外。

要說害怕倒是不至於,但我也是無心睡眠了,翻來覆去了半天才勉強睡著。

結果還做了噩夢,挺嚇人的,夢到一隊紙人紙馬,敲鑼打鼓的,抬著轎子接新娘。

聽起來挺喜慶,只不過那轎子是白色的,漫天都飄著紙錢,那些抬轎子的轎伕,每個都是紅臉蛋,紅嘴唇,臉色卻煞白煞白的,嘴角往上詭異的翹著,眼睛也是彎著詭異的弧度。

夢裡我就站在路邊,看著這些人抬著轎子走路,那轎子也是輕飄飄的,所有人的腳都沒沾地,還有人吹著嗩吶,敲鑼打鼓,可是一點聲音都沒發出來。

我心裡知道這不對勁,也很想看看轎子裡抬的是什麼人,但是不管我怎麼想湊到近前,卻壓根就走不過去,始終跟這個迎親隊伍距離個十幾米的樣子。

這個夢就很逼真,也很恐怖,以至於我早上怎麼也醒不過來,肥龍敲了半天的門我才爬起來。

又折騰了一番我們才出門,此時是早上八點半,夏七夕已經到了,我們坐肥龍的車,很快來到了一個居民區,在一戶院落前停了下來。

這應該算是老城區了,一片都是平房,而且那些房屋看起來很老舊了,街道也很狹窄崎嶇。

在街口有一個早點攤,賣豆漿油條什麼的,可能是時間有點晚了,早餐時間都過去了,沒見到早點攤有顧客,賣豆漿的老頭在那百無聊賴的坐著,感覺都快睡著了。

一進來這個地方,我就感覺不太舒服,整個區域都有點死氣沉沉的,街上沒什麼人,只有那麼五六個老頭,零零散散的坐在街邊,百無聊賴的曬太陽。

夏七夕下了車,對我們說道:“我先進去看看,你們辛苦等一下,如果說通了,我就帶你們進去。”

她的表情帶著歉意,說完就獨自走進了院子裡。

我和肥龍坐在外面車裡等,因為出來的急,我們都沒吃早飯,大概等了五分鐘左右,不見裡面有什麼動靜,我這肚子咕咕叫,有點心神不定的,於是就跟肥龍打了個招呼,下車去買個豆漿。

其實倒不是真的想喝豆漿,主要就想下去走走,因為我一走到這個街裡,就感覺怪怪的,說不出來的彆扭,但是又找不到原因。

我下了車,沿著街邊往前走,一邊打量著那些曬太陽的老頭。

這些人看起來歲數都挺大了,最年輕的瞅著都得有八十多,滿臉皺紋成堆,五六個人可能湊不出一口牙。

他們幾個人坐在那,互相之間也不說話,就默默的眯著眼,默默的發呆。

我一下子彷彿回到了小時候,家附近有一條上了歲數的老黃狗,大概都已經十七八歲了,每天也是在街邊趴著,無所事事,眼神迷茫,默默發呆。

大人們說,它知道自己日子不多了,是在等待著自己的死期。

我暗暗嘆了口氣,好像一時間也有點迷茫,如果再過幾十年,等我到了這個歲數,是不是每天也都沒事做了,就只能坐在街邊曬太陽,慢慢度過最後的時光呢?

我忽然又有點惋惜,他們已經如此老了,每天還能在外面曬曬太陽,但那個叫宋丹霞的姑娘,只有二十多歲,生命卻就要凋零了。

人生無常,命運為何如此不公平?

想著想著,我來到了街口,跟那個賣豆漿的老頭打了個招呼。

“大爺,來兩份豆漿帶走。”

這老頭慢悠悠睜開眼睛,看了看我,又瞅了瞅裝豆漿的桶,說道:“兩份可能不夠了,大概有一份半,都給你了,算一份的錢。”

我笑道:“行啊,謝謝您了,油條還有嗎?”

老頭又瞅了瞅油條,說:“油條還有兩根,都冷了,不能賣你,送給你算了。”

我無語道:“大爺,既然豆漿就剩一份半,油條也只剩兩根冷的,你咋不早點回家呢,這都快九點了,早餐時間都過了呀。”

老頭說:“回家幹啥,沒事做啊,還不如在外面待一會,也是個營生啊。”

呃……這倒也是,我苦笑著搖搖頭,問道:“您老人家多大歲數了啊?賣了多少年豆漿了?”

老頭一邊打豆漿,一邊回答:“七十三了,從我五十歲就在這賣豆漿,二十多年了。”

我又問:“既然這樣,裡面有一戶人家的姑娘得了白血病,聽說病情不太好,情緒還挺不穩定,您知道這事嗎?”

老頭的動作停了下來,眼神奇怪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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