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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氣漸漸凝固…… 看著張文文,我心裡一時間柔腸百結,彷彿有千言萬語,但張了張口,卻一個字也沒說出來。 我就那麼呆呆的望著她,望著她眼裡的水波,然後下意識地移開了目光。 她也沒吭聲,咬著嘴唇看我。 大概沉默了十幾秒的時間。 “不跟你說了,你要走就走吧,我……我是回來取東西的。” 她的神情有些失望,轉身跑回了房間。 那一刻我心底生出一股衝動,想要把她拉住,然後再…… 然而我終於還是什麼也沒做,看著她匆匆走出房間,又匆匆離去。 她說是回來取東西,手裡卻什麼也沒拿。 她最後腳步停了停,似乎在等待著什麼,但我沒動。 房門砰的一聲關上,有點用力。 我心裡的門彷彿也在同一時刻關上了。 我承認,其實我也挺喜歡張文文的。 但第一我是個窮小子,下無立錐之地,上無片瓦遮身,父母又都不在了,在世上無依無靠,我拿什麼去給她未來的保證? 第二我現在自身難保,天天鬼魂纏身,如果跟我在一起,她也會很倒黴的。 我就那麼在原地呆呆站了十多分鐘,最後才嘆了口氣。 “不管你是誰,如果你真的是想幫我,那我謝謝你,但不用透過這種方式了吧,大不了我去胡媽那,或者去找馬道長,若我命裡註定該走這條路,那我逃也逃不掉的。如果你真的和我有前世宿緣,我一定會送個替身給你,希望你能理解,也希望你以後不要再跟著我了,畢竟人鬼殊途。如果你心裡不甘,就等我出馬之後,再來找我。” 對著面前的虛空,我自言自語了一番,這次我沒用銅錢去找那個女鬼。 但我知道,她一定就在我身邊。 等我說完了這些話,大概過了三五分鐘的時間,房間裡的寒意漸漸消退,那種被人盯著的感覺也消失了。 恍惚中,我彷彿聽到了一聲開門的聲音,緊接著我眼前一花,一個女人的背影開門而去。 我心裡鬆了口氣,那女鬼應該是應了我的話,走了。 冷靜了片刻後,我坐下來給蘇哥打了一個電話,但電話還沒接通,我就結束通話了。 我實在不知道該怎麼跟他開口,想了半天,我找了紙筆,給他留了一張紙條。 我告訴蘇哥,家裡有些事,要我趕緊回去,不能當面辭行了。 沒完成的工作,我也都一一寫在了紙上,認真做了交代。 雖然這麼做有點不負責,但我不想再因為我的事,去影響別人了。 我來到樓下花店,買了一束花放在張文文的房間,還給她留了一張小卡片,本來我想寫幾句道歉的話,但想想還是算了,最後只寫了一行字。 “以後我們依然還是好朋友,有事打我電話。” 上一次離開袁姐,和這次的不辭而別,都讓我心裡很難受。 冥冥中彷彿有一雙無形的手,在推著我,往某個未知的方向前行。 我拎著行李,先是去了一趟胡媽那,把這件事原原本本的跟她說了。 胡媽聽了也是嘖嘖稱奇,答應幫我燒個替身,送給那女鬼。 送替身,並不是簡單弄個紙紮的人燒掉。 胡媽先是要了我七根頭髮,還有生辰八字,外加一件貼身背心。 她說,普通的替身只要頭髮和生辰八字就夠了,但那女鬼跟我緣分很深,尋常紙人她是不肯要的。 所以必須還要一件我的貼身衣服,上面有我的氣息,才能讓女鬼滿意。 而且,這個法事我不能在場觀看,送替身的時候,我最好找個黑屋子,不見天光,把自己藏起來。 下午三點,胡媽親手扎的紙人就做好了,有鼻子有眼睛,活靈活現的。 她把我的頭髮粘在紙人頭上,把我的衣服給紙人穿了,然後便讓我在她家屋子裡藏一會,哪也不要去。 差不多過了一個多小時,法事就完成了。 胡媽回來後,我千恩萬謝了一番,胡媽笑著問我,現在願不願意留下來,做她的徒弟? 我還是搖頭。 我對胡媽說:“不是我不願意,而是我心裡總有個感覺,我的師父好像跟你長得不一樣。” 胡媽哈哈大笑起來。 “好吧,既然你已經感應到了你的師父,那我就不強求了,不過以後就算你拜了師,有事也可以來找我。” 我很感謝胡媽,但我確實曾經夢到過一次拜師的場景。 我拜的師父,是一個年輕女子,看起來也就二十多歲。 夢裡她是長頭髮,身材苗條,但是背對著我,沒看到臉。 她穿著一身紅色衣服,纖細的腰上繫著彩色的穗子,很好看。 我跟胡媽說,我打算去馬道長那裡,跟他混一段時間。 馬道長人雖古怪,但確實是有點本事的。 最主要的是,我最近沒法找工作,他那裡包吃包住,能解我的燃眉之急。 當我拎著行李來到馬道長那裡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五點多,天都快黑了。這章沒有結束,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