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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南京後,我以為跟著我的那幾個塗山狐就該走了,因為那天老狐狸說過,等我歸去的時候,他們就走了。 結果,他們一直跟著我,尤其那幾個小狐狸,看什麼都好奇,真的就像是幾個小孩子一樣,啥也不懂,見啥問啥。 這時候我才明白,那老者說的“歸去”,應該是我回到家鄉的時候,而不是現在。 也就是說,我在南京的這段時間,他們會一直陪在我身邊。 但老者也跟我說了,他們不會幫我做任何事,大家只是朋友相處,我的修行之路只能自己走。 不過為了感謝我,他會留一份香火之情,日後如果我有危難,需要塗山狐族幫忙,只要拿出那塊石頭,再燃起三炷清香,喊他的名字,塗山狐族就會來幫忙。 他說,他叫塗九良。 有他這句承諾,其實就已經很厲害了,因為塗山狐族世間罕見,並不屬於東北出馬仙一脈。 如果以後有事,能得到塗山狐族幫助,恐怕胡媽她們都得驚訝的說不出話。 我又問這位老者,為什麼我是有緣人,我和塗山到底有什麼淵源,為什麼我在望夫石前,會難過的想哭,而且都不捨得離開? 還有,難道說我不來塗山,他們就不能下山嗎? 他沒有回答我的一大堆問題,只是告訴我,塗山一族已經避世很多年了,如今得我幫助,他才能順利帶人下山,所以才要感謝我。 他這顯然是答非所問,但他不肯說,我也沒辦法。 於是我的日常生活,就又豐富多彩了起來,每天都有幾個小狐狸陪我玩,很是熱鬧。 但實際上,他們也不是一直陪在我身邊。 大約回到南京的十天後,塗九良就帶著幾個小狐狸走了,說是去歷練人間,過些天再回來。 他們走後不久,我接到了姑父打來的電話,告訴我姑姑發病了。 得知這個噩耗,我心裡咯噔一下,這才恍然想起,我已經來了南京幾個月,因為這邊暖和,所以我沒什麼感覺。 但實際上,此時的東北已經快到隆冬飄雪季節了。 也就是說,姑姑的一年壽命,已經快到期了。 我立刻把身上所有的積蓄都給姑父轉了過去,讓他一定好好給姑姑治病。 雖然,我做什麼都已經是徒勞,但我仍然想讓姑姑在最後的時間裡,能少遭點罪,盡我最大的努力,讓她走的安然一些。 可我沒想到,我把所有的錢都拿給姑姑治病了,公司這邊卻出了點問題,我的工資拖了半個月也沒發。 我手裡剩下的一點錢,數著手指頭花,也沒能堅持到發工資。 我又去把銀行卡里的一百多零錢也取了,依然沒能堅持多久。 到最後,我手裡就剩下一塊五毛錢了。 那天我抱著一線希望,盼著發工資,但什麼都沒有等到,公司那邊告訴我,財務現在有些狀況發生,還得再等幾天。 可是我手裡連吃飯的錢都沒有了。 自尊心讓我忍住了開口借錢的衝動。 但掛了電話後,咕咕叫的肚子必須得糊弄一下。 家裡什麼吃的都沒有了,我想起樓下有個餛飩攤,一碗餛飩剛好是一塊五。 別看便宜,實際上裡面大部分都是湯,餛飩也很小,皮倒是很薄,但幾乎沒什麼餡。 我曾經看過那家店老闆現場包餛飩,一羹匙的餡,他能包好幾碗。 我拿著最後的一塊五,琢磨了半天,是買一張彩票,還是吃餛飩。 後來我才想起來,彩票兩塊錢一張,一塊五不夠。 而且彩票不頂餓啊。 無奈,我只能吃了一碗餛飩,算是把晚飯糊弄過去了。 然後,我就身無分文了。 可這湯湯水水的一碗餛飩壓根就吃不飽,入夜,我躺在床上,聽著肚子裡咕咕叫,想起青龍王說過,我的財關要來了,不由苦笑。 看來這個財關不是讓我發大財,是讓我破大財,窮到分文皆無。 這時候莊雨薇出現了,她一聲不響地在我旁邊躺下,和我一起眼望天花板。 我轉頭看看她,問:“你餓不餓?” 她像看傻子似的看著我,然後輕輕把頭枕在了我的胳膊上。 看來,她是想用她的方式,給我一點安慰。 可惜,現在別說女鬼,就算給我一個白胖白胖的女人,也解決不了肚子餓的問題啊。 好不容易捱到了第二天早上,我在床上躺了半天,再次否定了跟人開口借錢這個選項。 哈爾濱那邊我是絕對不可能借錢的,我出門的時候馬叔和師父已經給了我不少錢,再跟人借錢,就太丟人了。 我又不能跟手下的人去借,讓人家知道我窮的飯都吃不起了,以後我就沒法工作了。 老於那……倒是可以,但大家同樣是從東北出來闖蕩,憑啥我過的這麼慘? 我實在張不開嘴。 人啊,如果太要面子,身子就得受罪。 可我就是這個性格,從小到大都是,寧讓身子受罪,不讓面子發燒。 我想出了一個辦法。 我還有一張公交卡,裡面有幾十塊錢餘額,還有三十塊錢的押金。 於是我跑了出去,把公交卡里的餘額還有押金都退了,一共有七十多塊錢。 買了些米,一箱子泡麵,還有便宜容易存放的菜,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