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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他這副德行,我暗中冷笑,這要是五臺山來了一位方丈,估計他立馬得站起來恭恭敬敬的。 他肯見我們,都已經是很給面子了。 而且從他的眼神能看得出來,壓根就沒把我們當回事,估計自動劃入江湖騙子行列了。 這個杭宇宙的情況,已經很糟糕了,南京的天氣雖然陰冷,但也沒達到零下幾十度,尤其這屋子裡還開著暖氣,我都覺得熱氣撲面。 可是杭宇宙身上卻穿了一件厚厚的羽絨服,裡面還有一個皮馬甲,但仍然冷的臉色青白,身上也是微微發抖。 這時候,楊老闆客套了幾句,然後就跟杭宇宙說,讓我們聊一聊看看。 這個時候,按理說應該是我們問,杭宇宙回答,先了解情況,再決定對策。 但他顯然不想給我們這個機會,連話都沒跟我們說,就對楊老闆說道:“你讓他們說說情況吧,能辦就辦,不行的話,就不耽誤時間了。” 他說話有氣無力的,也可能是懶得費力氣搭理我們。 看他這個態度,我昨天開口要十萬都少了,照他這麼傲慢的態度,如果換成馬叔,能玩死他。 老張頭也是有點本事的,當下就展示了一番。 他抬頭看看周圍,便屈指掐算。 片刻後,他呵呵一笑,說道:“杭總,恕我直言,從卦象上看,您昨夜有邪入夢,今天早上您卯辰時起床,獨自用餐,飯桌上當有面食。” 他這番話一說,杭宇宙有點愣了,似乎在努力回想,然後說了兩個字。 “不錯。” 看來老張頭是說對了,這開場白可以啊。 我心裡卻是暗暗好笑,這不過是江湖話術而已,忽悠人的。 從杭宇宙這個狀態看,他肯定休息不好,夢裡定然亂七八糟,反正不會做什麼美夢。 所以,說他有邪入夢,那一切不好的夢境都算數,他就會自動代入了。 說他卯辰時起床,就更離譜了。 卯辰是兩個時辰,從早上五點到九點,整整四個小時,誰起床不是在這個時間範圍內啊? 再說,現在才特麼九點半,當然不可能出錯。 杭宇宙老婆女兒都死了,他吃早飯肯定是他一個人,這也沒什麼出奇的。 飯桌上有面食,這好像誰家早餐都有吧? 不管是麵條還是饅頭包子,那都是麵食啊。 當然,如果杭宇宙只喝了一點稀粥,可老張頭又沒說他吃了什麼,說的是飯桌上有面食。 這麼大的老闆,家裡做飯的自然要準備齊全一些,他吃不吃是一回事,但必然要有。 要不說算卦的其實就是玩話術,一點都不假。 開場白說完,杭宇宙總算看了我們兩眼,說道:“這位先生貴姓?” 老張頭笑了笑:“杭總客氣了,在下張玉喜,這位小朋友是我的搭檔,吳小凡,也是從東北過來的。” 杭宇宙點點頭:“嗯,你繼續說。” 老張頭摸了摸下巴:“杭總,您家裡的事情,我們事先也瞭解過一些,剛才我一進屋,就見屋子裡怨氣瀰漫,東南方尤其嚴重,正應在您女兒身上,我想請問,杭總這次都有什麼需求,您儘管講一講,我們一定努力照辦。” 這番話,其實也是廢話。 他問的是杭總的需求,實際上就是讓對方自己把現在的情況講出來。 雙方,都在試探。 但老張頭說的不假,這房子裡面,的確是怨氣瀰漫,絲絲縷縷的黑氣就像蛛絲一樣,無處不在! 杭宇宙的神情微微有些變化,但很快就恢復了正常。 能做到他這個層次地位的,必然也都不是一般人,情緒不會太形於色。 他對老張頭說:“你問我有什麼需求,實際上我也不清楚,先前說的是把圓圓送走就行,但是現在看,好像沒那麼簡單了。我很愛我的女兒,還是請二位先生,指點迷津。” 他總算客氣了點,但這麼簡簡單單一句話,把皮球又踢了回來。 老張頭面色不變,然後看向了我。 “小凡啊,你看如何?” 老張頭本事一般,卻也是個老江湖,不動聲色的就把問題扔給了我。 他心裡有數,知道我肯定能擺平這個杭宇宙。 我微微一笑,開口說道:“杭總,有句話你別不愛聽,現在您女兒壓根就不想走,她也走不了,你口口聲聲說愛女兒,卻為什麼要用一根鎖鏈拴著她?” 杭宇宙臉色大變,蹭的一下站了起來,像見鬼了一樣看著我。 “你怎麼知道這件事?是誰告訴你的?” 剛才還那麼冷靜,現在瞬間就變臉了。 我坐在沙發上紋絲沒動,淡淡一笑:“沒有人告訴我,但我看到了你的女兒,她穿著一件白色連衣裙,披散著頭髮,身上纏著一根黑色鎖鏈,上面好像還有些符文,看起來很古怪。” 我一邊說著,眼睛一邊盯著他,給人的感覺,他女兒彷彿就在他身後。 杭宇宙眼神亂瞄,四下巡梭,一邊問我:“她……她在哪……她在哪……” 老張頭也是眼珠子亂轉,尋找著杭宇宙的女兒,但他顯然也看不見。 “你們不用看了,她不在這,我只是看到她留在你身邊的一縷殘影,是這滿屋子怨祟之氣形成的,道行不夠的人根本看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