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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工作人員一聽王美雲是我大姨,眼睛都亮了,趕緊就找出一堆資料,然後帶著我去找骨灰盒。 那小女鬼都笑的不行了,還一臉不好意思的跟我道歉,說是佔我便宜了。 其實倒也不算吧,畢竟她都死三十多年了,要是活著現在也五十多,喊她一聲大姨也沒啥。 再說誰讓我欠呢,你說我好好的答應她這個幹啥,給她續個毛的費啊? 這一下子就給自己整了二三十年的饑荒出來! 我也是硬著頭皮,跟工作人員來到了一個偏僻的倉庫,然後有人開啟倉庫大門,於是我就看到了一堆骨灰盒…… 這個倉庫裡面也全都是存放骨灰的格子,但很是簡陋,冷冷清清的,一眼看去裡面少說得有上百個骨灰盒吧。 我是倒吸一口涼氣,指著裡面問:“這些全都是到期的骨灰嗎?全都沒人認領?” 工作人員嘆口氣:“是啊,都是這些年陸續到期的,少的十幾年,長的三十多年都有了。” 我又問:“那為什麼沒人來續費呢,都是家屬遺棄的嗎?” 他搖搖頭:“那倒也不全是,其實這裡面有很多是無名的,比如一些流浪漢,無家可歸的,基本都沒有身份,也沒有家人。當然了,也有一些是有家人寄存的,但是聯絡不上家屬,就只好這麼存著。” 我又問:“那一般這樣的你們都怎麼處理?” 他說:“只能先存著啊,實在沒地方了再說,雖然殯儀館有規定,這個存放期限是有要求的,但實際上超期不續費的問題很多,我們也沒辦法,又聯絡不上家屬,總不能給人家骨灰揚了啊。” 這倒的確是個問題,殯儀館其實能做到這個程度已經不錯了,超期不續費的都給存了二三十年。 他又說:“現在這是沒辦法了,我們這實在存不下了,公告都發了無數次,讓大家儘快來領取或者續費,否則就集中處理了。倒是也有一些家屬來領取了,可還是有很多沒人領的,有些骨灰我估計都已經被家人遺忘了。這裡你看到的是第一批,大概有一百多個吧,後面陸續還會有。” 他說有些骨灰已經被家人遺忘了,這句話有些觸動了我。 看著面前密密麻麻的骨灰盒,我心中不由感慨,再往前二十年三十年,這些全都是一個個活生生的人啊。 他們一樣和我們在這個城市裡生活,早起工作上班,和朋友談天說地,聚會擼串,晚上回家陪著老婆孩子熱炕頭。 他們之中有父親,有母親,有兒子,有女兒,有丈夫,有妻子,有各種各樣的人生角色…… 可是現在,他們都變成了一個個小匣子,孤零零的,整整齊齊的擺放在這冰冷的倉庫裡,等待著他們的親人來認領。 甚至因為年頭太長,有些木頭的骨灰盒看起來已經有些氧化腐爛。 此時,那小女鬼王美雲已經飄進了倉庫裡面,在尋找著自己的骨灰盒。 那工作人員也帶著我一路往裡面走去,一邊告訴我,其實這些年他們透過電話、媒體、報紙、發函等等方式,連續多年呼籲家屬來認領骨灰,或者前來殯儀館探望一下被“遺忘”的親人。 但許多當初登記的家屬住址和聯絡方式已經變更,這讓殯儀館頗為為難,因為以前給家屬發出的提醒函很多都因“查無此人”被郵局打回,或者石沉大海杳無音信。 當然,每年也都有一些超期骨灰被取走或者續存,但同時新的超期骨灰又會產生,所以就形成了一個死迴圈。 他說,從人道主義出發,殯儀館會繼續存放這些超期骨灰,但是由於場地有限、管理成本等因素制約,超期骨灰的確給殯儀館日常工作造成了很大影響。 所以,他們這一次想要將這些超期骨灰,進行一次集體生態安葬。 所謂的生態安葬,就是墓區內不留墳頭,上面種植花草樹木,讓這些骨灰與大地共存,同自然融為一體。 聽著他的講述,穿行在骨灰盒中間,我眼前彷彿出現了許多陰靈,他們孤零零地站在骨灰盒旁邊,面無表情地看著我們,就像一個個守靈人。 同時,他們的臉上流露著哀傷的神情,那空洞無神的眼睛裡,看不到半點希望和期盼。 我知道,這些陰靈早已被人遺忘,無人祭祀,也無人掛念,等待他們的命運,就只有煙消雲散。 看著這些,我心裡還挺不是滋味的,因為我只能眼睜睜看著,但卻無能為力,幫不了他們。 我也是個窮人,續不起這麼多人的費…… 這時候,工作人員停下腳步,看向了面前的一個骨灰盒。 與此同時,小女鬼也停了下來,她站在我們旁邊,伸手抱住了骨灰盒。 “啊,我的骨灰……” 這句話多少有點瘮得慌,但她卻是一副很開心的樣子。 “王美雲,1981年去世,就是她了,這是你大姨對吧?” 工作人員指著那骨灰盒上面的資訊問我。 我撓了撓頭:“呃……對,就是她,其實也不算什麼大姨吧,我是昨天晚上才認識她的。” 工作人員愣了下:“你說啥?” 我趕忙說:“沒啥沒啥,其實就是她給我託了個夢,說她的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