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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的祁舒試過替被他抓回來要殺的人求情,但沒用,他們還是會被殺,會被折磨得更慘。
青年見祁舒還是不說話,將解肉刀貼到了祁不硯脆弱的脖頸上,劃破了他的面板,滲出血珠,正欲往下深深地一劃,驀地停下。
祁舒扯斷了自己腕間的蝴蝶銀鏈,她頓時七孔流血。
“邊以忱。”
“我恨你。”
這是她說的最後兩句話。
“哐當”一聲,邊以忱手中的解肉刀驟然落地,他笑著,指尖卻在微微顫抖:“你……”
祁舒沒看邊以忱,看向了永遠是一副無悲無喜的表情的祁不硯。她用盡最後一絲力氣抬起手,第一次很輕很輕撫摸了下他的臉。
對不起。
她忍受不了這種生活了。
忍了這麼多年,她還是要將他一人扔在這個世上了。
祁舒知道他沒錯,但她仍對他很冷漠,有時甚至也恨他,可也只有這樣,他才能活下去。
因為邊以忱是個徹頭徹尾的瘋子,他既要她生下他的孩子,又不想她對孩子有感情,不想她的目光停駐在不是他的人的身上。
哪怕是他們的孩子。
祁舒也很矛盾,時而想祁不硯死,時而又想他活下去。
不管了。
她要解脫了,祁舒閉上了眼,手從祁不硯的臉上滑落。
邊以忱難得失態,沒理祁不硯,不顧身上有血漬,略顯狼狽地抱著祁舒奪門而出。等找到大夫的時候,她早已氣絕身亡。
而那個大夫正是玄妙觀的三善真人,他當年尚未出家,在老家當一個普通的大夫。
登雲山的樹被人撞到後晃動,樹葉也飄落幾片。
賀歲安捂住腦袋蹲在地上。
這些是她的記憶?
她現在不在睡覺,肯定不是夢。可裡面沒有她的存在,如果是屬於她的記憶,為什麼會沒她的存在,她又知道得一清二楚呢?
感覺就好像她閱讀過某一本書,然後在腦海裡形成想象出來的畫面,成為了記憶中的一部分。
怎麼可能。
一隻溫熱的手貼上賀歲安額頭:“撞到頭了?”
她抬起頭。
少年的臉逆著光。
賀歲安腦子還有點亂, 想著剛才的記憶,心神不寧地道是。
一時半會兒想不出個所以然來,她只能暫時壓下疑問,先陪祁不硯找到他想要的萬草花再說吧。
青州百姓上山大多數是為了到半山腰的玄妙觀祈福祭拜的, 他們越往山頂走去, 越少人。
爬到山頂時, 賀歲安有種烏雲終於徹底散開了的感覺。
山頂很寬闊。
古樹參天, 蒼翠欲滴。
要從山頂找到一株萬草花實屬不易, 她頓覺任道重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