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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被賀歲安吻,比往日更激動、興奮。
這種情緒是一層層遞進的。
以前祁不硯被賀歲安吻,或吻她,會有歡愉感。
這是他很早便知道的事。
不足為奇。
奇怪的是,為什麼他們每一次的接吻,乃至更親密的接觸會使他的興奮歡愉感逐步地遞升。
興奮歡愉感不應該是處於不變,或者是逐漸地減弱麼。
祁不硯煉蠱、殺人分明就是這樣的,第一次煉成蠱,第一次殺人,很興奮;隨著煉蠱、殺人的次數越多,興奮度逐漸地下降了。
如今,煉蠱、殺人的興奮始終停留在一個值裡,不上不下。
然而,在賀歲安身上,不是的。隨著親密的次數增加,他只體會到了日漸攀升的興奮歡愉。
今天,此時此刻,祁不硯被她吻得有些失神了。
指尖麻得厲害。
像是有種情緒將他勒住了。
這是什麼情緒,前所未有的陌生,卻又叫祁不硯欲罷不能,他微戰慄著,反倒摟緊了賀歲安的腰,一點點地承受她的吻。
他側臉漫上潮紅。
祁不硯用舌尖輕柔地勾纏住吻著他的賀歲安,他稍稍地睜開了眼,似潮溼的眼底含著一絲對未知情緒的迷離,他又閉上了眼。
閉著眼,承受吻的神情讓祁不硯看起來像信徒正進行朝聖活動,他彷彿能聽到自己的心跳。
咚咚咚。
跳動的頻率似有些不同了。
賀歲安彎下腰,捧住祁不硯的臉,低頭吻著他。而祁不硯揚起脖頸,摟住她的腰,仰頭被她吻著,像一根即將斷裂的皎白弓弦。
長安實行著“伍鼓至三鼓”的宵禁,每日的子時開始宵禁,百姓在此期間不得擅自外出。
只有特殊日子,長安才會暫弛宵禁,否則一切如初。
現在到亥時了。
距離子時還有一個時辰。
長安大街的上方懸掛了一串串的紅色燈籠,萬燈齊燃,彩色絲帶飄在燈籠四周,映得夜色敞亮,街道仍是十分熱鬧,人流如織。
坊市內歌舞昇平,觥籌交錯,人影搖曳,各種聲音穿梭過八街九陌,盡顯長安獨特的風味。
賀歲安沒留在客棧裡。
她和祁不硯去了長安主街。
整天整夜待在客棧房間也無事可做,不如出去看看繁華昌盛的長安夜景,瞭解一下長安。
路過一家酒樓時,有人吆喝他們進去吃飯喝酒,說今天是他們家公子的生辰,他們家老爺、夫人高興,要擺三天三夜的流水席。
不用出示請帖。
路過之人可以進去隨便吃。
他們家老爺、夫人老來得子,疼愛得不行,聽道士說擺流水席能積福,直接擺上三天三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