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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屬於眼淚的滾燙溫度燒過他手指,似能燒入骨髓。賀歲安冷不丁又冒出一句:“我怕。”
他看她因哭而泛紅的雙眼,又去撫摸過,像無動於衷,卻有微有波瀾:“你在怕什麼。”
賀歲安又不吭聲了。
她要哭,祁不硯便耐心地等賀歲安哭完,視線沒離開過她,只在眼淚掉落的時候抬手擦掉。
有祁不硯在身邊,賀歲安哭著哭著就哭不出來了,她漸漸安靜,環抱住膝蓋,眼睛定定往地上看,小腦袋瓜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祁不硯也半蹲著。
他幾縷長髮垂肩側,手肘擱在膝蓋上,單手撐臉,就這樣看著她,眸底清透,跟能看穿人心似的,賀歲安都不敢直視祁不硯。
過了很久,賀歲安主動站起來,腿麻到快沒知覺,扯了扯祁不硯的袖袍:“我們回房吧。”
他們走得很慢。
賀歲安腿麻,走不快。
月光拉長他們的身影,銀飾聲散於風中,賀歲安偷瞄祁不硯,卻被他抓了個正著。
回到房間,賀歲安剛打算爬上床榻,想起自己是沒穿鞋出去的,腳底髒了,正要去洗乾淨,祁不硯用溼帕子包住了她的腳。
賀歲安的十根腳趾頭微微蜷縮起來,溼帕子緩慢地拂過她。
她雙足在他手裡。
等擦得七七八八,賀歲安抽回腳,爬到床的最裡面,縮成鵪鶉,空出一大塊地方給祁不硯。
祁不硯握住賀歲安的肩頭,將背對著他的她翻了過來,繼而躺下,攏她入懷,賀歲安表情茫然,睜眼就是祁不硯的胸膛。
賀歲安聞著祁不硯的暖香,手緊張地揪住了他的衣襬。
後半夜,她才睡著。
醒來時,已是日上三竿。
賀歲安還在祁不硯懷裡,知墨站在房外叩門,說是拍賣行的崔姨派人來傳口信,今天想見他們,她有要事相告,地點是拍賣行。
知墨來轉達口信前,不忘向落顏公主稟報過,她沒幹涉他們見誰,只是讓他們小心點,踏出公主府,可能會有更多危險。
賀歲安回了一句:“我們知道了,謝謝知墨姐姐。”
“賀姑娘客氣了。”知墨過來轉達完口信就離開,謹記公主的吩咐,不打擾他們休息,也沒問他們是否要去拍賣行赴約。
房外的腳步聲漸行漸遠。
祁不硯會去赴約,賀歲安是知道的,於是她起床穿衣。
他們收拾完畢就出公主府,落顏公主時刻關注著他們的行動,在府門前安排了一輛馬車,還有她精挑細選的幾個武功高的侍衛。
馬車比純走路要快,他們很快到拍賣行,賀歲安和祁不硯一前一後下馬車,管事受吩咐站在門口等,見人來了便往裡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