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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歲安,似有恍惚。
以前,祁不硯用骨笛是毫無顧忌的,如今,他好像因為賀歲安的存在有了兩次遲疑,殺邊以忱是一次,今晚又是一次。
任何性命都是很脆弱的。
包括賀歲安的性命。
前一刻活蹦亂跳,後一刻變成具冷硬的屍體也是有可能的。
祁不硯見過很多這種場面,也親手終結過人、動物的性命,但他卻始終有點無法接受她會變成一具口不能言,身不能動的屍體。
哪怕他可以將死後的人煉成蠱人,以這種方式將人留下來養著,因為蠱人就是一具活屍。
蠱人是行屍走肉。
蠱人不會擁有自己的思想,一舉一動都是遵從煉蠱人的指令,依照指令行事,可祁不硯並不喜歡賀歲安變成那樣。
很不喜歡。
他想她主動與他說話,他想她主動牽他,他想她主動親他,他想她主動與他行親密之事,而不是成為沒有自己思想的蠱人。
在此前提下,賀歲安需要活著,好好地活下去。
祁不硯遽然發現,不知從何時起,他不再在意賀歲安的生死不受自己的控制了,不僅不會想殺她,還似是有一點怕賀歲安會死。
怕。
怕她會死麼。
透過賀歲安,祁不硯又感受到一種陌生的情緒。
他撫骨笛的手落到賀歲安臉頰,慢慢地劃過她面板,想確認這種情緒,視線像是落在她臉上,又像是飄浮於虛無的半空。
她不解地看祁不硯。
賀歲安本還想跟祁不硯討論一下今晚過來殺他們的那一批人,卻見祁不硯神色有些奇怪。
他神色就如同被想不通或特別的事困惑住,又是在看著她時露出該神色的。賀歲安隨著祁不硯撫著自己的臉:“你在想什麼?”
祁不硯沒隱瞞道:“我正在想跟你有關的事。”
賀歲安看出來了。
他低首垂眸望她,忽道:“賀歲安,你牽住我的手。”
賀歲安牽住了祁不硯。
雖不明白,但也去做了。
她的手很小,粉白色的,五指纖細,掌心內側有點肉,摸起來軟乎乎,握住人的時候,掌心肉也會磨蹭過對方,給予對方柔軟。
握住祁不硯後,賀歲安不自覺看了眼他們的手。
他的手泛著常年不見陽光的蒼白,指尖卻微紅潤,被她握著,那微紅的指尖便壓到她手背,十指相扣,彷彿很親密的牽手。
祁不硯在她牽住他不久,又輕道:“你親我。”
賀歲安很快意識到祁不硯這是在嘗試確認些什麼,她並未在這一刻追問,雙手扶住他清瘦的肩,再踮起腳,吻了吻他唇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