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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賀歲安想到的一小分支計劃,不過蘇央採不採納就不知道了,她或許會有更好的計劃。
賀歲安又想到了祁不硯。
他現在在幹什麼呢?
“賀姑娘,出來用早膳。”阿宣過來喚賀歲安出去,每天都是他做好飯,叫崔姨和她吃飯。
還在床上滾來滾去的賀歲安停下,捋了捋亂糟糟的長髮,穿鞋走出去:“好的。”
出到外面,她見崔姨倚在窗邊感嘆這幾天怎麼這麼冷。
賀歲安心想往後會更冷,還會有四月飛雪的奇觀,她雖知道這些事,卻不可能跟崔姨說的。
她坐到擺了幾道菜的木桌前,崔姨從窗邊回來,坐賀歲安旁邊,阿宣在她們的對面,他沉默寡言,若非有事喊人,極少開口的。
崔姨吃了幾口飯,忽問賀歲安說的住一段時間是要住多久。
賀歲安腮幫被飯菜塞得鼓囊囊的,聞言睜大眼,快嚥下口中飯菜,頓時不敢吃那麼多了。
“怎麼了?崔姨。”
崔姨看穿了賀歲安的小心思,發笑道:“想吃多少就吃多少,我又不是嫌你吃得多,你給我那十兩子都夠普通人家吃一年了。”
賀歲安又重新端起木碗,但沒吃:“那您……”
“隨便問問。”崔姨目光掃過賀歲安,少女面板極好,紅潤潤的,臉頰微肉乎,一看便知被人養得很好,哪能在她這裡養瘦了。
崔姨忍住想捏賀歲安小臉的衝動,夾了幾塊鮮肉給她:“你不想回答可以不回答的。”
其實也不重要。
“哦。”賀歲安又提起竹箸,埋頭吃飯了,吃掉崔姨夾的幾塊肉,她很愛吃肉,無肉不歡。
阿宣看了她一眼。
他昨天偷偷跟崔姨說他買的肉有一大部分是叫賀歲安吃了去。他就不明白了,賀歲安分明看著人小小的,怎麼這麼能吃。
賀歲安不知道阿宣如何看待自己的,吃飽喝足就拿碗去洗。
回來見屋內的炭火沒多少了,賀歲安又主動撐傘去小村莊的老大爺那裡買炭,她不僅不會給崔姨添麻煩,還會幫忙做一些雜事。
小村莊並不多人,下雨天更沒什麼人出來走動了,只有穿著紅裙的賀歲安在道上緩慢地走。
走著走著,她停下來。
前方有一道靛青色身影。
賀歲安眨了一下眼,又眨一下眼,以為自己出現幻覺了,可並沒有,哪怕她不動,也和那一道靛青色身影的距離逐漸縮短。
大雨淋漓,雨聲噼啪作響,嘩啦啦地沿著賀歲安拿的紙傘滴落,連成一串串能模糊人視線的雨珠,儘管如此,她還是看到了他。
前一刻鐘,送荷華到長安的大娘回到了小村莊。
但她選擇先回家看看自己生病的孩子,再讓丈夫去石屋給賀歲安送荷華寫的信,賀歲安又恰好外出買炭,大娘的丈夫撲了個空。
他將信留給崔姨。
與信擦肩而過的賀歲安則遇上了暗隨大娘他們回小村莊的祁不硯,她感覺自己的心臟被一隻無形的手攥住,卻還在砰砰砰地響。
雨水沖刷著祁不硯蒼白的面孔、衣飾,雷電交加,白光忽至,將他的臉襯得愈發透明,乍看陰森可怖,猶如豔鬼現人間。
既極豔,又極邪。
若多看兩眼恐會陷進去。
賀歲安慫得下意識想轉身就跑,連手裡的傘都扔了,裙裾也不扶,髒便髒,只想跑快點。
像躲貓貓躲得好好的,下一秒就被人逮住了。被逮住之前,賀歲安還想垂死掙扎。
可遲了。
賀歲安才剛跑兩步,祁不硯養的蛇便沿著她腳邊爬上來,滑膩冰冷的觸感劃過賀歲安的腳踝,她跺了跺腳也沒能甩開那條紅蛇。
紅蛇先張嘴咬住了賀歲安左手的袖子,再甩長蛇尾到她的右手,纏住後往中間拉緊,繞幾圈,跟繩子似的綁住了她的雙手。
蛇身透著滲人的涼意。
賀歲安手腳僵硬,不動了,抬眼看祁不硯所在的方向。
祁不硯一步步走來,彎腰撿起地上的紙傘,舉到賀歲安腦袋上,她訥訥問:“你怎麼……”
他拿出了一隻賀歲安很熟悉的小荷包,放到她掌心裡。
她不自覺往自己腰間看。
小荷包確實不見了,因為小荷包裡裝的十兩銀子全給崔姨,賀歲安一文錢都沒了。
去向小村莊的老大爺買炭又是可以暫以崔姨的名義賒賬的,賀歲安用不到小荷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