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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歲安友好地笑。
說實話,賀歲安還挺喜歡蘇央的,她恩怨分明,並不是不辨是非之人,偶爾故作冷淡,好像也是因為不知如何和外人相處。
面對賀歲安展露好意的笑容,蘇央眼神微閃,心中湧起陌生的滋味,愈發覺得這次沒做錯。
鍾空抱劍而站,欲言又止。
鍾幻依然面無表情。
蘇央沒在街上逗留,回蘇府,鍾空、鍾幻隨她離開。
她回蘇府的第一件事便是去蘇睿林房間找他。他還是以前的慈父態度,關心地問:“阿央,你這幾天為什麼總是到外面?”
蘇央盯著蘇睿林,清冷的面孔有幾分動容:“父親,是不是您讓官府張貼疫病告示的?”
蘇睿林想拉她的手放下。
“是。”
蘇央質問:“這便是您所說的,給風鈴鎮百姓一個交代?”
他無言。
“為何?”她深呼一口氣,“您知道的,那並不是疫病。您瞞著所有百姓,又不允許我帶人下燕王墓,究竟意欲何為?”
守在門外的鐘空、鍾幻將房內父女二人的爭吵盡數納入耳中。
鍾空著急看向大哥鍾幻,用眼神詢問該如何是好。鍾幻眼風都不帶給鍾空一個,安分守門。
鍾空小聲開口:“大哥。”
鍾幻:“閉嘴。”
“哦。”他語調怨憤。
房內,蘇睿林凝視著自己一旦認定一件事便會強硬起來的女兒,深感有些拿她沒辦法了。
“阿央,我……”
“父親。”蘇央打斷道。
她竭力地壓抑情緒,深深閉眼再睜開:“我現在還有事需要處理,改日會來向父親請安。”
說罷,蘇央沒給蘇睿林拒絕的機會,退出書房。
蘇睿林望著蘇央離開的背影,長長地嘆了口氣,彷彿瞬間蒼老了幾歲,如一座枯燈坐著。
這廂,賀歲安窩在客棧上房,脫掉上衣給腰腹傷口抹藥、重新包紮,疼倒是不疼了,但看著觸目驚心的,怕是得留疤了。
若是可以,賀歲安自然希望不要留疤,可看情況不太可能。
她摸了下腰腹傷口,樂觀地想,幸虧陰屍蠱是藏在這裡,若它藏在臉上或腦袋就難辦了。
包紮好傷口,賀歲安一件一件地穿回襦裙、外衣,要去找祁不硯。荷華給的書都暫時放在他的房間裡,她想看得去那裡找。
得在下燕王墓之前看完那幾本書,到時候下墓能隨機應變。
畢竟墓穴裡有很多機關。
而破解機關的辦法興許能從書中得知,畢竟很多墓穴的機關與墓穴主人生平經歷過的事息息相關,燕王墓大抵也會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