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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肯從來沒有想到,這個老工人對他的喜愛,已經超過了對一個“普通小工友”的喜愛;更別提他自己清楚,是帶著一定的“目的”來燙傷自己,“故意接近”老工人的,這讓他越是受到“呵護”,心裡就越覺得愧疚。 “我那兩個不爭氣的徒弟,平常就很偷懶,教他們的,都不用心學;現在要被趕走了,這才急了,想偷,想搶!不走正路!我真的後悔收了這樣沒有德行的人當我徒弟!唉,小傢伙,告訴我,你願意拜我為師嗎?” “啊?” 阿肯完全沒有想到,自己這麼一“鬧”,不僅沒有被這位老工人罵,他竟然還願意收自己為徒弟,親自教會他,那這個銅葫蘆,就根本沒有“偷”的必要了。 這簡直太———理想了! “您是說,願意收我當您的徒弟,是嗎?” 阿肯盯著老工人的鬍子,睜大了眼睛,聲音不那麼紮實地,虛聲又問了一遍。 “是啊!我最討厭品行不端的人了!上次,我就看走眼了,這一次,我一定再也不能收那種,心裡窩藏著‘邪念’的人了!你這麼小,心性單純,像一張白紙一樣,我看上你這點了!” 沒想到,老工人這麼左一句“品行“、右一句“邪念”、前一句“單純”、後一句“白紙”,這讓阿肯的心底,打起了鼓,他不知道要不要把自己的“真正用意”說出來,來自內心的“自我批判”讓阿肯臉上一陣紅、一陣白,滲出了一頭汗珠。 “你怎麼了?小阿肯,是不是發燒了?我摸一下……還行,不算燙。是不是這腳上的傷,引到發炎了?唉,我再給你找點消炎的藥,等下哈,來,先躺躺好。” 老工人轉身到一旁,開啟了抽屜,一通翻找。 阿肯看著老工人那不夠挺拔的身姿,手腳並不麻利地在桌子裡,悉悉索索地翻找,眼神也看上去,不夠好了,拿起一個小罐子,就把罐子上的字,離自己的臉遠遠地拉開一尺多的距離,去看上面貼著的字。 如此反覆了半天,最後終於找到了正確的一瓶。 “我,要向他坦白!我不能做‘品行不端’的人!我不能對不起他的信任!” 就在老工人轉身要走回床邊的一瞬間,阿肯就已經下定了決心。 老工人去倒了一杯水,拿著小藥瓶,走到了床前,放到床頭櫃上,然後手伸向阿肯腰間,說道: “來,娃娃,起來,咱們喝藥!” “伯伯!” 阿肯起來了,並沒有馬上張嘴吃藥,而是雙眼含淚盯著老工人的眼睛。 “你,叫我‘伯伯’,不肯,當我徒弟,是嗎?” 老工人也被阿肯這一句“伯伯”,而不是期待中的“師傅”給弄到有些意外,一時間也頓住了,手中端著的水杯,也停在了半空中。 “伯伯!您能,原諒我嗎?” 阿肯幾乎是帶著哭腔,一字一頓、艱難說出來的。 “娃娃,為什麼這樣說?” 老工人臉上開始掛起了霜,不可置信地盯著小阿肯的臉,聲音變得冷冰冰地,沉下氣,徐徐問。 “我,我……也是故意接近您的,那一跤,也是我自己……” 阿肯覺得好丟人,話都沒說完,自己都要哭出來了,於是猛得從床上自己跳下到了地上,不顧腳上的傷,就那麼硬生生地直著身子,跪在了地板上,哭著說: “我,和我的姐姐們,也是衝著您的……寶葫蘆裡的白腐菌……來的。請您原諒我!” 終於說出來了,阿肯雖然覺得很羞恥,但也很痛快。 這一說,一哭,似乎堆積在心底裡的那許多羞慚、自責,也都被一一釋放了出來,整個人,都變得輕鬆了許多,甚至都幾乎感覺不到腳面上、脖頸間的傷痛了。 “你的姐姐?” 老工人繼續問。 “是,就是富富和犟犟,您應該是見過‘他們’的,那次,她倆為了‘偷師’,還扮作男子過;不知道您是否有印象。” 阿肯決定連“主謀”一起給“供”了! “哦,好象,有聽說過,那是很反常的一件事。我知道是誰了。” 老工人眉頭皺著,從記憶庫裡搜尋著關於兩個“女扮男”的片斷。 “那,您知道了,還會願意,再信我嗎?” 阿肯兩眼淚珠掛著,一臉無辜又真摯的表情,向上盯著老工人的鬍鬚,不敢再往上抬,就像是一個囚犯,在等待著他的“審判”結果一樣,惴惴不安,一雙小手緊緊互握著,那隻受傷過的腳面,又滲出了血,已經把纏裹好的紗布圈,全都染紅了。 身體上雖然痛,但比起這來自心靈上的“煎熬”來說,這點痛,根本算不了什麼。 “好了,孩子!我相信你!要知道,這個世上,犯錯的人很多;可是能夠勇敢承認自己錯誤,並且要下決心改掉錯誤的人,屈指可數。你是一個誠實、有勇氣、能擔當的孩子,我信你。快起來吧!地上涼,你再這樣跪著,那隻腳上的傷,就很難養好了!這隻腳,你還要不要?快起來!” 老工人臉上的“冰霜”已化,又恢復了慈祥的表情,放下水杯,把阿肯從地上又一把給攔腰抱了起來,放回到床上,並給他先細細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