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功夫不負有心人! 父子倆一起擺夠了一天的攤,直到巴扎裡最後一輛拉牲畜的車,都撤場了,這才捲起繩索攤布。 今天成績不錯!死守一整天,總算是把所帶來的全部穀子、玉米和高粱都賣光了。 “來,你數數,看看今天咱們賣了多少錢?” “一、二、三……十三!一共有十三文錢呢!阿達,今天咱們一共賺了十三文錢,回去讓阿媽看到了,一定會非常高興的!” “傻孩子!怎麼可能是‘賺’了十三文錢呢?買種子不算錢嗎?買肥料不算錢嗎?咱們的汗水和時間不算錢嗎?還有要交給珠拉家的地租,不算錢嗎?把這些都要扣減完了,才是咱們真正‘賺’的啊!” 阿爸一邊把這十三文錢,一枚一枚仔細地摞起來,用頭巾包好,塞進懷裡;一邊給阿肯傳授著“經濟常識”。 “啊?有這麼多地方要錢啊?那咱們還能賺到錢嗎?” 阿肯剛才還歡喜的表情,立即消失不見了,一對小眉頭,緊緊地皺了起了兩個小包包,憂慮地問道。 “哎!能活著,就不錯了,還想賺錢呢!唉————!走吧,兒子,咱們回家!” 拉著爸爸的手,阿肯和爸爸揹著夕陽,粘得滿腳底都是碎草畜糞,往家的方向,慢慢走著。 阿肯剛想把腳下粘到的便便給蹭掉,阿爸發現了,連忙制止,說道: “別蹭!等回家再刮下來,還能當肥料放地裡呢!” “啊?很硌腳呢!可是,爸爸你看:來趕巴扎的每一個大人,腳下的鞋頭,都好亮好亮的!他們不會也是粘一腳底的羊糞,回家去施肥吧?!” 阿肯一腳高、一腳低,在深深的沙地路面上走著,時不時還把腳拔起來,看看腳底,想知道他能“帶回家”的有機肥,還在不在。 “別看了!沒有就沒有了,沒關係,快點走!” 阿爸也發現了阿肯現在的步伐,變得有些怪異,總是拖著節奏。 低頭一看,發現原來是兒子太認真,擔心他能“帶”回家的“肥料”不夠多。 阿爸把他的手往上一提,把阿肯的腳步從深深的沙地裡拔出來,每走一步,就先在空中蕩一下,再落地一次,留下一個半淺的腳印,如此往復。 細沙材料構成的路面,在不知不覺中,早已把阿肯的鞋底給“洗”得乾乾淨淨了! “哈!我飛起來啦!啊喔!———我在飛———!” “飛———起來嘍!” 阿爸也跟著“呼”應。 阿肯清脆的“咯咯”笑聲,和父子倆被夕陽拉長的影子一樣長,飄灑了一路,吸引了一路正在趁傍晚出來覓食的燕子和蝙蝠,它們不斷圍著這對父子上下翻飛,陪伴著他們回家。 從那天起,阿肯就對“錢”、“珠拉家”有了概念。 而那頭漂亮的驢,對他的吸引力,也因為“珠拉家很有錢”這件事,變得更大了。 “要是我能去珠拉家,把那頭驢偷出來,可能我家,也會變得有錢吧!” 阿肯的腦海中,突然無師自通,產生了一條“財富公式”: “珠拉家+驢=有錢” 晚上,阿肯聽到阿媽和阿爸在談論“明年種什麼”的話題,才知道就憑這十三文錢根本就買不了什麼。 “我得去把珠拉家的驢整過來,也許等有了這頭驢,我們家也就有錢了呢?” 想著想著,不知不覺中,阿肯睡著了:那頭驢的雙層睫毛,在他眼前眨了又眨,把他帶入了夢鄉。 這一夜的夢,阿肯就跟這頭驢給幹上了:驢在前面拼命地跑,他在後面拼命地追;後來,這頭驢給他拉了一地的驢糞蛋子,其中有幾粒,還粘他臉上了,他使勁擦,使勁擦,可就是擦不乾淨,臭味甩也甩不掉…… 感覺上,自己是整整跑了一夜! 早上,被子被他蹬到了地下,而阿肯早被凍得反身趴在了床上,把雙手插進枕頭下面,把頭深埋進枕頭裡,歪了一條縫出氣,挽留著最後一絲暖意。 屋外的公雞,準時“葛歌嗝———”地打著鳴,也在趕他出夢。 脖子好酸,眼皮前明晃晃的,好刺眼! 阿肯一睜眼,又半閉著,來回撥了半天,再睜開,原來:太陽正透過木屋縫隙,剛好照到他臉上。 “嗯?好臭!” 阿肯又皺了皺鼻子,尋找著這“臭味”的來源。 順著陽光,他看到了那幾本畫本,正放在枕頭旁邊的小桌子上。 “啊!原來是這樣!難怪有味兒!” 畫本沒有完全弄乾淨,昨天阿肯放在桌上曬,本來還想先看看,可是晚上太黑了,就扔那兒了。 可是這一夜過後,太陽把他和畫本一起照著了,那畫本上殘留著的羊糞蛋蛋的“餘香”未盡,這才讓他做了一晚上,“追驢、又被驢噴便便”的夢。 “到底上面畫得是什麼呢?” 阿肯頭還有些痛,腿也很累,身上也冷,並不想起床,於是就順著陽光的方向,把一隻胳膊伸過去,夠其中的一本書。 “唉!還差一點兒!” 胳膊太短,眼看著不加上翻身,那一點點兒的距離,就讓他死活也夠不著書了,阿肯只好翻了一個身,滾過來這“半扇”身寬一加上,剛好,夠著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