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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司九接到接聖旨的通知時,正在給病人看病。 摸脈都摸到一半了。 張司九想著要不看完這個得了。 結果那病人比她還著急:“張娘子,快快快,快去接旨啊!” 那激動得,臉上都紅彤彤地,一副亢奮不已的樣子——可不得亢奮麼?!這雖然住在東京城裡,但是一輩子也未必能有機會見識一下聖旨啊! 他甚至忍不住搓了搓手。 這要是不明就裡的人一看,還以為接聖旨的是他呢。 反觀張司九就淡定得多。 張司九整理了一下衣帽,然後才起身走出去。 她心裡大概也有點猜到是什麼聖旨——十有八九,這聖旨就是給這段時間沸沸揚揚的女醫反對論下結論的。 而且多半是好結果。 如果是不好的結果,官家估計提前就要給出點補償,或者透露出點風聲來。 只有好結果,才不用提前告知。 所以張司九更淡定了。 雖然名義上是給張司九一個人的聖旨,但事實上,全體醫護人員,只要沒有停不下來的活兒,那都出來一起接旨了。 所以,一時之間,烏泱泱的,一大片統一制服—— 看著還挺壯觀的。 來宣讀的禮部官員正了正神色,莊嚴肅穆地從托盤裡取出聖旨來——這都是提前做好的,上好的卷軸,絹布,上頭還繡了龍鳳雲朵的吉祥紋路,主打一個看起來就高階大氣上檔次。 要知道,老祖宗的審美,真的是很讚的。比起現代奢侈品來,看起來更奢侈。 現在倒是不至於聽個聖旨還要跪著聽——事實上,現在的人也不是動不動就跪的。跪拜乃大禮,不是隨隨便便就用。 不過,聽完了,接的時候是要拜謝皇恩就是。 這個拜,就是正兒八經跪下拜一下。 聖旨的內容很簡單。 這次官家連小作文都沒寫,鋪墊都沒鋪墊一下,直接就提了正事兒,總結就是:張司九妙手仁心,不僅醫術了得,也對病人十分仁愛,不僅治病,還親自哺乳了患兒,可見其心性,而他在宮裡呢,也知道了這件事情,十分感動,覺得應該嘉獎。所以就寫了這一道聖旨。 至於嘉獎什麼呢,他嘉獎張司九一個牌坊,就立在醫院門口。 牌坊上書:大宋第一刀! 希望張司九再接再厲,救治更多病人,也希望更多醫者學張司九這種妙手仁心。不僅醫術要好,還要有醫德。 當宣讀聖旨的人說到建牌坊的時候,張司九已經有點驚了:乖乖,這可是考上了功名才有的資格啊! 要知道,後世許多舉人牌坊,狀元牌坊,這都是正兒八經考上了功名,才能在朝廷的允許下修一個的。 所有的牌坊,都是一種榮耀,一種屹立在世間,向所有人宣告其光榮的榮耀。 哪個家族有一個,那可是都要在其他人跟前橫著走。 而當宣讀聖旨的人念出“大宋第一刀”的時候,張司九整個人徹底麻了:我的個乖乖,這是要幹什麼?! 大宋第一刀! 大宋第一刀! 大宋第一刀! 張司九也曾戲言,要做大宋第一刀。 但那也就是自己口嗨一下,自誇一下,那是絕對不可能對誰都這麼說的。 而現在!!!官家承認她是大宋第一刀!官家親封她是大宋第一刀!以後,她走到哪裡,都可以自我介紹:我就是大宋第一刀張司九! 張司九這個名字,徹底的火了。 以後,誰還能不知道張司九? 張司九這一次跪得很真心實意——主要是還有點驚得腿軟,更有一種走上了人生巔峰的不真實感:我這就成功了?從此以後我就是大宋第一刀了?我以後可以光明正大嘲諷那些看不上我的老大夫們了?! 這幸福來得太突然,像是一記甜蜜地重拳,直接就把張司九砸得眼冒金星,頭昏腦漲,簡直不知道今天是哪天,現在是在哪裡! 她甚至掐了自己一把。 然後疼得倒吸一口涼氣,也終於冷靜清醒了:嗯,官家到底是官家,大氣。 她美滋滋地,大聲地謝恩,然後真心實意叩拜,再把沾了灰的手掌,在衣裳上隨便擦了兩下,這才畢恭畢敬地接過了那一卷看起來就很牛逼的聖旨——高低得跟祖宗牌位供奉在一起啊! 和聖旨一起下來的,還有金燦燦的金子:那是給張司九建牌坊的錢。 禮部的人對待張司九也格外的客氣起來:“張娘子,牌坊今日就可動工。要是想講究些,也可找欽天監算個好日子。若是怕民間工匠建得不好,也可去找工部——” 張司九連連點頭,嘴角自帶想法往上翹,壓都壓不下來,讓她想低調一點,矜持一點都做不到。 楊元鼎熟練地拉著禮部的人去喝茶吃點心,然後塞一點喜錢——這種事情,高低也要來個大紅封,畢竟人家帶著儀仗隊辛苦跑一趟呢!而且,不只是禮部官員有,而是每一個人都有! 這一下,所有人都是高興得真心實意了。這章沒有結束,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