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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松小柏年紀還是小,家裡雖然連著出了噩耗,而且窮得都叮噹響了,但也絲毫不影響他們有糖吃就很快樂。 這塊糖,更是讓他們對張司九死心塌地。 張司九喜提兩個小跟班—— 晚上張小山回來,帶回來了一個訊息:“最近縣令要修渡口呢,就在咱們這條河上,每天專門有人守著,以後都從那兒上下船。真沒想到,新縣令剛上任,就這麼替咱們想著。” 張司九心中一動:難道是和上次翻船有關係? 不過,徐氏不看好這件事情:“這個事情提了多少年了,一直說要修,一直也沒人修。興許又跟以前一樣,說個熱鬧玩。” 張小山搖頭:“在請工人了,我也報名了。一天八十個錢,很不錯了。” 徐氏又驚又喜:“那是很不錯了!” 八十錢,能買好些東西了。在縣城裡,算是很高的。 因為這個,徐氏對這位新來的縣令一下風評變得很高:“看來這次這個縣令,是個好縣令啊。” 作為百姓,還有什麼事情,比這個更讓人高興? 整個家裡的氣氛,都因為這個事情,而變得更明快。 晚飯是綠豆米粥配涼拌的黃瓜片。 黃瓜片就簡單用醬油和香醋,加了點香油蒜末涼拌的,除了沒有油水,是很爽口下飯的。 張司九喝一口稀飯,發現自己真的饞肉了。 雖然前幾天才分了一片肉吃,但真的不解饞。 這幾天,她做夢都夢見自己吃炸雞,吃炒肉,吃火鍋。 但這樣吃,也有好處——決不可能肥胖,更不可能高血壓高血脂。 吃過晚飯,張司九燒熱水,徐氏刷碗。 也許是張小山找到了活計,徐氏心情飛揚,竟然輕聲哼起小曲來。 張司九也被感染,心情明亮許多。 將一個木疙瘩放進灶膛,看著紅彤彤不斷變幻的火焰,她的心情漸漸平靜,對未來的焦慮也漸漸散去:不急,日子肯定會越來越好的。 幹完活,打了一點熱水,再兌好水溫,張司九就去給小南瓜洗澡——說是洗澡,其實就是用水擦擦身上,肚臍還沒好利索,肯定是不能沾水,因此就是託著後背,洗洗腦袋,洗洗手腳。 原本這個事是徐氏做。 但從張司九好了之後,她就有意無意的接過了這個活兒,減輕徐氏的負擔。 現在對這個家更瞭解之後,張司九才真正明白了一個農婦每天要做多少事情:張羅一家人飯菜,洗衣裳,割草剁草煮豬食,再餵豬餵雞,還要負責菜園子和田頭地埂上的除草,施肥等事情,真正的是忙得腳不沾地。 就連晚上歇下來,徐氏也還要摸出針線,縫縫補補一下。 徐氏每天幾乎沒有清閒的時候。 張司九都忍不住佩服。更覺得不忍心,所以力所能及的事情,她都接過來了。 徐氏一邊給張小山做鞋,一面看著張司九給小南瓜洗澡,時不時的將針在自己頭髮裡蹭一下。 她臉上都是欣慰笑容:“九娘越來越能幹了。” 張司九將小南瓜擦乾,重新包裹起來,這才開始哄已經忍不住要哭的小南瓜,動作輕柔而熟練。 對於徐氏的誇獎,張司九笑笑:“那也沒有二嬸能幹。二嬸是真的能幹。” 這麼多活,還能安排得這麼井井有條,徐氏是真的厲害。 徐氏被誇得高興,低聲笑起來,“你阿孃其實更能幹——” 說完這話,她想起大嫂,看看小南瓜和張司九,又將話頭止住了。 張司九也沒繼續這個話題。 她說起了家裡的飲水問題:“二嬸,以後每天早晨我煮一罐開水放著喝。聽說,喝生水肚子裡容易長蟲。” 現在是夏天,喝涼開水正好。 至於冬天——那又再說。 徐氏對這種事情覺得有點麻煩:“哪有那麼容易長蟲?咱們這邊井水挺乾淨的。天天燒水,你不嫌麻煩?” “不嫌。”張司九搖頭,將已經哄睡著的小南瓜放回搖籃裡,然後才開始認真和徐氏說這個事情:“長了蟲子多嚇人?燒個開水也不費多少事,就是廢柴火。我看竹林那邊好多筍殼也沒人撿,我去撿一點來燒就行。要是真長了蟲,還得買藥,多貴啊!” 一聽到買藥,徐氏就點了頭:“那你就燒吧。不過竹林裡那些柴你可不敢亂撿,去咱們家那片竹林裡去撿,別碰別人家的。不然到時候又得吵起來。” 張司九一愣:原來看似野生的竹林,是有主的? 她點點頭:“我就撿我們家的。” 事實上她根本不知道是怎麼劃分的。但這個問題不好問徐氏,她決定回頭還是去問問招銀。 招銀就是那個熱心腸幫忙背草的壯姑娘。 這些日子,張司九幾乎每天都和她一起去割草,已經混熟了。 招銀家裡有三個弟弟,她當大姐,每天要幹不少活,很能幹。性格也很好。 張司九還挺喜歡這姑娘。 徐氏又交代了一聲:“也別撿得太乾淨,下雨竹林裡會有菌子長起來。你撿太乾淨,就長不起來了。” 張司九不知道這回事,一聽這話,忍不住就想起了鮮美的各種蘑菇。她剋制的嚥了咽口水:“好。” 留點葉子,這樣才能讓土壤更肥沃,真菌們才能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