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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很快楊元鼎就蹲在地上,看著那傳說中的“草藥”驚呆了:“就是它?!” 張司九很肯定的點頭:“是它。” “騙人的吧?”楊元鼎喃喃自語,伸手拔了那一朵只剩下一半的蒲公英傘,然後一吹—— 昨天剛下過大雨,能堅挺到現在的小降落傘們,當然不會屈服於此等威風。 所以,紋絲不動。 頂多是毛毛顫了兩顫。 楊元鼎不信邪,甚至將腮幫子鼓得跟蛤蟆一樣,用力再吹了一口。 還是紋絲不動。 張司九默默的轉開頭去。 然後她聽見楊元鼎又吹了好幾口。 …… 最後楊元鼎終於放棄了。他轉而狐疑的問:“這東西真的有用嗎?” 張司九篤定點頭:“有用。” “怎麼吃?”楊元鼎還是覺得不太信。 張司九思索片刻:“煮湯吃吧。煎蛋湯會吧?不然就瘦肉湯也行。不過最好連葉子帶根,都吃乾淨最好。一天三次,連服三天看看。” 楊元鼎懷著半信半疑的心情,蹲在地上挖了半天。 以至於楊元峰找來的時候,楊元鼎的手上和褲腿上全是泥巴。 楊元峰顯然有點不想要這個弟弟了。 他壓著聲音,腮幫子都咬緊了:“三郎!!!” 楊元鼎舉著蒲公英全草,還笑呵呵獻寶:“你看,這個,回去給爹煮了吃,爹的牙就不疼了!” 楊元峰感覺爹牙疼不疼不知道,但是他是真的頭疼。他盯著那蒲公英,一字一頓:“咱們應該找大夫!” 楊元鼎毫不猶豫指向了張司九:“司九說的,她肯定不會錯!” 張司九:……感謝你的盲目信任,但你這樣,我真的會被懷疑! 盯著楊元峰殺氣騰騰的目光,張司九不疾不徐給出個合理解釋:“這是我娘告訴我的,很有用。” 於是楊元峰自動理解成了鄉下的土方子。 看看笑容燦爛的弟弟,又看看沉穩的張司九,楊元峰腦子裡一瞬間蹦出了個想法:總感覺傻弟弟被人賣了還要給人數錢! 但想想傻弟弟的初衷,楊元峰還是緩和了神色,訓斥道:“那也不用你親自動手!你就不會叫人?” 一面說,一面掏出帕子來,給楊元鼎擦手。 當然,那一方小小的帕子,根本毫不頂用。 楊元峰沉默了。 張司九嘆了一口氣:“前邊有小溝,去洗洗吧。” 所謂,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大概就是這樣吧。 即便楊元峰都是青少年了,但依舊看起來不太聰明的樣子。 張司九領著他們洗了手,還順帶洗乾淨了帕子,這才問他們:“要不要去我家喝口水?有涼好的白開水。” 楊元鼎毫不猶豫:“那就謝啦!正好我也有點渴。” 楊元峰拒絕的話生生的噎在了喉嚨裡。 張司九叫回小松小柏,帶著楊元鼎回家喝水。 到了家,徐氏已經抱著小南瓜回來了,此時婆媳兩正在屋簷底下摘豆角。 “二嬸,奶奶,我們回來了。”張司九將楊氏兄弟請進家門,而後又介紹他們:“這是楊元鼎,這是楊元峰。過來喝口水。” 兄弟兩一看就是富貴人家的孩子,穿得整齊又精神,白白淨淨的,一看就是嬌生慣養。 徐氏和楊氏都愣住了。 小松已經放下那一竹簍子的蝸牛螺螄,主動去給兄弟兩人搬凳子。 張司九則是去倒水。 楊元鼎沒客氣,笑眯眯叫了人打了招呼,一屁股就坐下了,還四下打量。 他悄悄在心頭感嘆:果然是生活不太好的樣子。感覺也太艱難了點?還是茅草屋呢! 楊元峰比自己弟弟顯得拘束不自在得多,連聲說著“叨擾”。 徐氏已經反應過來,笑著招呼兄弟兩,本來還想拿出點什麼東西招待一下客人,但家裡實在是什麼也沒有,只能作罷。她也有些不好意思。所以除了讓他們別客氣之外,也不知說什麼。 張司九端著兩碗白開水出來了。 小柏在屁股後頭,還用筲箕端了兩根脆嫩的黃瓜。 她將水碗遞給兄弟兩,落落大方,神態自然:“燒開了晾涼的,放心喝。這個瓜是我們自家種的,今天剛摘的,生吃也很好吃。嚐嚐?” 徐氏悄悄鬆了一口氣,又覺得有些驚訝:九娘好似和從前,真是大變樣了!這待人接物,竟然做得這樣好了! 但想想自家大嫂的性格,徐氏又覺得正常:以前經常看著,自然就學會了。只是以前身邊有大人,就沒用心,現在…… 徐氏又心疼的看一眼張司九。 張司九覺察到徐氏看自己,於是也看徐氏。 但她誤會了徐氏的意思,於是搖搖頭:“他們不吃飯,就喝口水就走了。” 徐氏頓時尷尬:……果然還是個孩子。 楊元峰卻立刻點點頭:“對,喝水已經很叨擾了。而且家中長輩掛念,我們也要趕回去。” 楊元鼎卻有點遺憾:“下次再來吃!下次再來!” 說起來,他還沒和張司九一起吃過飯呢。這都是生死的交情了,有機會還是要一起吃飯的。 楊元峰很想一腳把自家蠢貨踹出大門:聽聽這是什麼話!禮儀都學到了狗肚子裡去?回去就跟爹說,讓他好好重新學! 然後就聽楊元鼎笑呵呵道:“不然我請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