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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第二日，樓天都一如往日開啟酒館大門。 大漠的風沙依舊，但是很快，酒館便坐滿了客人。 隨著一壺接著一壺酒被擺上桌，小小的酒館裡，杯盞碰撞的聲音，慢慢響起。 然後，樓天都便坐在了酒館櫃檯內，開始了平淡的一天。 聽著在場眾人談論著昨天晚上的事情，樓天都面色平靜。 但是這幾個喝酒的大漢身上，比起昨天，卻更加明顯的多了幾處傷疤。 對此，樓天都只是看了一眼，便沒有繼續再管。 他平靜的聽著這些人昨天戰鬥的經過。 聽著血獸險些進城，聽著自己英勇搏殺，聽著關鍵時刻，他們大發神威，聽著守城的將士，又有不少負傷。 對此，樓天都這時候緩緩問了一句：“難道？” “你們真的沒有想過離開嗎？” 說完這句話後，整個酒館異常的安靜。 就連酒壺裡的酒水滴，落在地上的聲音都異常的清晰。 眾人的目光看著他，看著這位白淨消瘦的酒館老闆。 看著樓天都的目光，他們的神色莫名變化。 然後，這些人中，一個大鬍子緩緩的笑著站了起來：“老闆，你是外地人，不瞭解這裡。” “你看看他們。” 他那灰褐色佈滿傷疤的大手，隨意的掃了一下酒館裡的眾人。 “他們原本都是小城裡的百姓。” “如果不是那些該死的血獸，誰又會想到，他們會是今日的光景。” “老闆，我和你說，我們這些人的父輩，都是死在了這些血獸的手中，他們也都是為了保護我們而死。” “你知道他們為什麼不離開嗎？” “因為，家。” “因為這裡是我的家。” “是我們父父輩輩，為這拼搏守護的家。” “所以，我們沒有離開的理由。” “這裡，不但是我們這些活著人的家，也是那些死去人的家。” “在這裡，哪怕人們生死相隔，但是我卻清楚的知道，他們依舊在我們身邊。” “他們在我們看不見的地方，和我們並肩而行。” “難道這種情況下？” “我們能離開嗎？” 樓天都閉上嘴，緩緩點頭。 然後，酒館不負往日的熱鬧，在此喝酒的眾人，也終於變得悄無聲息。 這樣的氛圍一直持續到傍晚，身著殘甲的老兵，背靠著夕陽，影子拉的老長，一步一步朝著酒館走來。 走進酒館，坐到熟悉的位置，喝著酒，他自然能感受到今天氣氛的變化。 但是面對著沉悶的氣氛，他終究沒有開口的勇氣。 只是低著頭壓低聲音說道：“老闆，怎麼回事？” “發生了什麼？” 樓天都把事情如實告訴他。 對此，老者輕笑著：“沒關係的。” “不要把事情放在心上。” “等到了明天，他們就會調整好自己心態，然後繼續喝酒的。” 隨後，老者也沒有繼續開口，可是緊接著，他也閉上嘴，並沒有多說什麼。 到了夕陽漸落，酒館裡的很多人緩緩離去。 慢慢的，整個酒館只有老兵和樓天都二人。 老兵喝酒的聲音依舊響著，然後逐漸天黑，樓天都也並沒有催促。 慢慢的，幽幽的燈火亮起，老者放下酒杯，面對著幽幽的燈光，他緩緩開口：“老闆，你知道你為什麼，來到這裡的第一天，就不缺客人嗎？” 樓天都聞言有些疑惑，的確，自從他來到這裡後，第一天正式開門，就從來沒有缺過客人。 最開始，樓天都仍然認為，或許是此地偏僻，酒館太少導致。 因此，為了換換口味，他們才不得不來這裡。 可是如今，當這個問題問出來之後，樓天都自然不會繼續這麼理所應當的認為。 然後，只聽樓天都說道：“不知可否賜教。” 老者點點頭。 “其實說到底，在這個城裡的人其實都還不錯的。” “其實，我想老闆你也發現了。” “雖然咱們城中，有這麼一群年輕人，始終防禦著血獸的突襲。” “但是這麼一個小城，面對血獸的進攻，難免會出現些許披露。” “而且，這些血獸，靈智也不弱，知道進城之後，也不能肆意破壞，不然很容易就會遭到針對。” “所以，慢慢的，他們發現，城裡的生活似乎並不是那麼好過。” “而且，對於城裡之人，如果要殺的人不對，也會引起公憤。” “所以，慢慢的，這些血獸反而會，根據人群氣味的濃密，來選擇新的下手目標。” “所以，老闆，自從你在這裡開店的的一天起，你就是那群人的保護範圍之內。” “因為一方面，你是近些年來第一個在這裡開酒館的人，我們很不希望你受到傷害。” “而且，對於我們來說，你的酒的確很好喝。” “故而，我們自然要保護好你。” 樓天都微微側眸看向遠方。 看著遠方在風中招展的紅燈籠，他靜默無言。 “其實，他們這群人的確是很好的一群人。” “他們為了這座小城盡心盡力，捨生忘死。” “他們的執念在這裡，他們家人也在這裡。” “隨著漫長歲月的拼殺，無論是否經歷過那場歲月，對我們這群人而言，凡是在這城裡生活的，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