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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乾康元七十一年、九月十八、卯時、長安城醴泉坊、李府前廳】 依照舒恨天的述說,他與胡依依帶著襁褓裡的姚無名離開長安之後,曉行夜宿,不幾日就到了碧波島。 胡依依將姚無名認作了義子,定要隱居在碧波島中,獨自將姚無名養大成人,舒恨天百般勸阻也是無用。可是,以舒恨天性喜四處遊玩、居無定所的天性,若要他日日陪著胡依依長年枯守在一座孤島上,如何能呆得住? 沒過幾日,舒恨天就向胡依依辭行,胡依依也知這位義弟不可能終日與她枯守在碧波島上,於是便答應了他的求懇。 舒恨天思念京城中的繁華景緻,是以跑到杭州府偷了一匹汗血寶馬,日夜兼程,終於在今日卯時便趕回了長安。 李恪問起胡依依與姚無名的近況,他們娘倆在孤島上生活是否多有不便?舒恨天只是笑著讓李恪放心,你胡姐姐乃當世之大妖,她這一千二百年的修行,不去欺負別人就已很好,若是有人膽敢欺負她,那就倒了八輩子血黴了!至於碧波島上的生活,那裡雖非仙山神島,卻也是一方福地,鍾靈毓秀、氣候宜人,島上吃喝所用之物一應俱全,足可供他們娘倆怡然隱居。 李恪又問了一句,那裡的日出與日落,美麼? 舒恨天撫須大笑,美!很美! 可是,你若天天看這樣的風景,連著看三天、三個月、三年……你就美不出來啦! 李恪不禁悵然若失。 …… …… 到了辰時,敖瑩便已回到了李府中。 李恪忙將舒恨天引見與敖瑩認識,這一龍一鼠相見,各自都覺對方十分有趣,均忍不住多看了對方几眼。 敖瑩從懷中取出一個包裹,開啟包裹,正是朱無能平常所慣用的“景行壺”。只見此時的“景行壺”周身已不再是先前朱無能所用之時的碧綠色,而是通體發出淺黃色的幽光。 敖瑩將“景行壺”交到李恪手中,說道:“李大哥,我昨夜特意回了一趟東海,取回了這‘景行壺’。此壺如今業已經我父王開光,灌入我龍族之力,再也不是先前三星之妙器,而是恢復了他原本四星靈器之真身!這一次你遠赴天山查案,就將此壺帶上,到了那裡興許能派得上用場。” “可這壺……”李恪卻道:“不應當是給二弟用的麼?” “他呀!……”敖瑩不斷搖頭道:“又呆又笨!雖用此壺喝下了許多妖靈之血,可他身邊若是沒有九齒釘耙相護,就算是喝下再多的妖靈精血,也是白白糟蹋了那些妖靈!這‘景行壺’自今而後還是大哥收著吧!這也是我父王昨夜特意交代之事!” 李恪略作思忖,便猜到了這“景行壺”定是東海龍王敖廣用以酬謝他當日幫龍王奪回降雨法器“金泓盂”之功,然他又想起當日自己已從東海老龍王手中獲贈了一把“雙股劍”,此時再受謝禮,未免心下有愧。 “這……” 李恪正猶豫間,旁邊的舒恨天卻再也忍耐不住,一個箭步衝上前,手指著“景行壺”朝李恪眉開眼笑道: “哎呀!我的無病老弟,既然龍王有這番美意,你就收下吧!” 舒恨天盯著“景行壺”看了許久,連連讚歎道: “你手中的這把‘景行壺’,又名‘煉妖壺’,乃是一件了不得的法寶呀!據古書所載,此壺原本為女媧娘娘所制,能吸取天地間一切靈物精華。相傳此壺非但能吸收靈氣,還能以靈氣為引,煉化出各種藥材寶器,而且,壺中還另有一番天地。據聞此壺一直存於天庭中,沒想到今日竟現於人間,更沒想到,本書仙有生之年,竟然還能見到如此神物!” 見舒恨天對自己手中的景行壺竟如此之興奮莫名,李恪便將景行壺遞到舒恨天眼前,好讓他拿去仔細把玩。 那舒恨天見了這“煉妖壺”朝自己飛來,卻嚇得忙矮身躲避,一邊還連連擺手道:“快將它收起來!本書仙可受不住如此神物!無病老弟,快……快將它收了!可開不得這種玩笑!” 李恪這才恍然而悟道,景行壺既為“煉妖壺”,就是這世間妖類的剋星,眼前的這位“半解書仙”可不就是隻鼠妖嗎?忙將景行壺仔細收納於懷中,不使露出半個角來。 他驀地想起,原本這“景行壺”是從蘇州土地公手中而來,那時整個壺身皆是灰褐之色,好似蒙著許多塵土,經玉山“雨廬翁”以玄力開光之後,“景行壺”便從二星中器上升為三星妙器,壺身變成碧綠之色,晶瑩透亮煞是好看,如今這“景行壺”又經東海龍王施法開光,灌注以龍族之力,終於恢復為四星之靈器,而整一把壺又變回了通體淺黃之色,看上去竟有返璞歸真之感。 一把景行壺,自灰褐而成碧綠,又經碧綠而成淺黃,這中間的變化,豈不與自己這一路的歷程恰正相似?原本他在餘杭縣徐家莊時,只不過是一個尋常農戶的兒子,後來因緣際會來到京城,蒙天子欽點竟變成了一位青衣衛百戶,而後又官升至千戶,前不久這一趟千里江南之行後,更是得悉自己竟還是當今皇子,位列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