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湖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自從陳秀雲走後,新家就剩周順義和小川兩人。
小川現在姓姜,一直叫稱呼周順義為叔叔,並沒有改口叫爸。
但兩人的關係處的比一般的繼父和繼子的關係要好。
周順義平時是個脾氣溫和的人,還會給小川輔導課業,小川也不調皮,比同齡人都懂事。兩人的脾氣能處的來也挺正常。
陳秀雲走了,周順義半夜起夜會順便去小川屋裡看看他有沒有蹬被子。
連著好幾天他都聽到他在說夢話,不過聽不太清他到底說的什麼,也沒當回事。
直到那天晚上他滿頭汗的大喊著“媽,我錯了,別趕我走”驚厥著醒來。
從聲音中能聽出他的驚恐。
他把燈拉開,室內驟亮,那孩子在看清他時臉色變的煞白,整個人都傻了,額上出著一層虛汗,渾身開始哆嗦。
周順義本來以為他撞邪了,接著腦子靈光一閃,想起樓梯上的一層冰。
“樓梯上的水是你倒的?”
嘴比腦子快,說出這話時他甚至還沒想明白如果是小川做的、他為什麼會那樣做,太離譜了,他怎麼能這樣想一個小孩?
他說完後見他抖的更厲害了,然後這孩子從床上爬下來給他跪下磕頭。
“叔,我錯了,我害怕,我害怕你們有了孩子我會像小軍一樣被送回鄉下去…”
周順義不知道自己那會兒是什麼表情。
此時回憶起來還覺得置身夢境。
他沒有孩子,養孩子的經歷也只限於已經十幾歲的小川,二人相處了大半年,他自認為兩人相處的雖然比不上親父子,也和親叔侄沒什麼兩樣。
陳秀雲懷孕,中年得子,他滿心歡喜,他可以摸著良心說從來沒有把養子小川送人的想法。
兩個孩子,他養的起!
一夜沒睡,又工作了一個白天,周順義以為今夜還會睡不著,卻在夜深時不知不覺睡了過去。
這事他一時半會想不明白要咋辦,他感覺比實驗室裡那些化學方程式難的多的多。
方程式有解,這事他暫時無解。
鼾聲響起,隔壁的少年抹乾淨淚,輕手輕腳的穿好衣裳出了房門。
第二天一大早,還沒想好怎麼面對小川,周順義起床後也沒去隔壁看一眼就去廠裡上班了。
半晌午廠裡有人匆匆來找他,說小川暈倒在路邊,人發著高燒,已經被送去廠醫院了。
小川在外頭凍了一夜,出了家門他不知道自己該去哪,縮在牆角湊活了一夜,然後暈了。
周順義懷著複雜的心情去了醫院,去喊他的人告訴他是在牆角發現的暈倒的小川,他發著燒,應是凍的不輕。
“有你這樣當爸的?孩子要是犯了什麼錯,也不能在大冬天的把人趕出家門,凍出個好歹來咋辦?”
周順義沒辯解,在醫院守到小川退燒醒來。
“感覺怎麼樣?身上還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他的語氣聽起來還算溫和,小川卻不敢看他,“沒什麼事。”
渾身都不舒服,但他不敢說。
周順義:“你半夜跑出去想幹什麼?你凍壞了還不是我掏錢給你看病?”
小川的眼裡蓄了一泡淚。
是呀,他又做錯了一件事。
周順義想硬下心腸對他的眼淚視而不見,可是他的心終究還是沒那麼硬。
他拉著臉說:“以後再離家出走打斷你的腿。”
小川的淚無聲無息流了滿臉。
周順義別過頭去:“不管我和你媽有沒有親生的孩子,我們從來沒有想過不要你。”
話落,小川的淚流的更兇了。
周順義不是原諒他了,到現在他都不知道該怎麼面對小川。
如果陳秀雲和孩子真的出事,他絕不會讓小川再留在家裡一秒鐘。
看著他哭成這樣,周順義沒法再向以前一樣和他親近。
乾果店是在二十九關的門。
今年貨量充足,預計能賣到明年新貨下來,雖然有個別種類的貨已經斷貨了,但總體沒什麼妨礙。
年夜飯是家裡三個女同志一起做的,包餃子時姜晏也站在旁邊湊熱鬧,笨手笨腳的捏出了幾個下鍋必爛的醜餃子。
這邊家裡熱氣騰騰、喜氣洋洋,周順義那邊只做了兩個菜,和小川面對面坐著,兩人幾乎沒有交流,屋裡沒有一點過年的喜氣。
羊城,姜寶琴在自己的小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