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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桂芳的親爹向來重男輕女,這後孃也總愛在言語上打壓她,自從丟了工作回孃家,後孃天天都要說幾句難聽話。 如果是她親媽,親媽會說她不檢點嗎?會把別人的錯誤也算到她頭上嗎? 宋志昆一直以來不待見後孃就是因為她不是個好的,他去當兵,他妹子還沒結婚沒有工作時,在家連飯都吃不飽,他爹又是個重男輕女的,彷彿就沒這閨女,根本不管她啥樣。 一家人不高興時,事情的導火索張玲跳出來說道:“叔、嬸兒,都別上火,是朱家人太壞了,和桂芳姐沒關係。” “宋大哥,你要是懷疑,就去朱家好好問問,我沒做過的事,身正不怕影子斜,也不怕別人汙衊我。咱倆的事,就等你查清楚這事情再說吧。” 張玲以退為進,後孃不幹了,“啥再說!志昆可老大不小了,你倆的事我們大人做主,等他過年放假從市裡回來,就給你倆把事辦了。” 後孃當然不是為宋志昆好,宋志昆不待見她,她知道。 雖然不待見她,但以前津貼可都往家裡寄給他爹了,以後就算工作了,那也得往家給工資,張玲她孃家是公社的,條件還不錯,她家以後也能沾光。 宋志昆一時間沒說話,他現在正琢磨他妹子的事張玲到底摻和沒有,但心裡認定八成是摻和了的,不然陳奕和姜馨玉剛從也不會那麼說。朱家他是一定要去的,要真是張玲乾的,這物件他是不準備要了。 可他壓根想不到,張玲為了嫁給他,能有多拼!死纏爛打、一哭二鬧三上吊都是她能幹出來的。 看了幾人一眼,宋志昆說道:“我現在就去前進大隊問。” 張玲愈發坦然了。 不怕他問,就怕他不問,他不問,心裡就得一直懷疑,她還沒處使勁呢。再者,就算他問出來啥,她也沒打算放過這麼好的結婚物件,這樣的結婚物件,一定能幫她! 大隊里社員們最近都閒了,今個兒賣豬賣的轟轟烈烈的。 不少人家的豬因為斤數不達標沒被收,還得再喂個一年,都唉聲嘆氣的。豬被收了得了一筆錢的人家那是笑的合不攏嘴。 賣豬的錢可是社員們一年到頭頂頂重要的收入了。 張鐵柱已經回村好多天了,走在村裡聽大家說的熱火朝天的也沒人搭理他,心裡非常不是滋味。 大傢伙看他那個吊兒郎當的樣,都覺得這傢伙一生都沒救了。 沒媳婦沒孩子,有點錢還去來牌,以後註定沒出息了。 “根哥,今天賣豬了,賣了多少錢啊?” 張鐵柱看根哥這麼高興,覥著臉套著近乎。 根哥和別人說話時都是笑著的,轉眼看到張鐵柱,嫌棄的斜著眼說道:“賣多少關你啥事,一天天的啥球事都不幹,腳上的鞋還露著洞,你瞅瞅你那埋汰樣,還像不像個人!” 根哥說完張鐵柱就起身走了。 其他同村的鄙夷的瞅過他後也三三兩兩的回家了。 張鐵柱低頭看著自己還露著腳趾頭的鞋,再抬頭時嘴上還小聲的罵罵咧咧的。 他的腳趾頭都凍麻了,生了凍瘡,晚上睡覺的時候癢到撓爛流膿。 可他有啥辦法呢?他又沒錢沒票買鞋穿,也沒有婆娘給他做鞋。 他不止沒鞋穿,身上的舊襖子也破破爛爛的,家裡有些年頭的被子也根本沒法讓他暖和。 這大冷的天,房子裡和外頭一樣冷,可他已經感覺不到了。 他活著到底圖啥呢? 娶不上婆娘,回到家裡也冷冰冰的沒飯吃。村裡人也都不待見他,各個眼睛都朝天看,他知道他們都瞧不起他。 不過三個月沒回村,村裡咋就這麼不一樣了呢。陳秀雲有兒子了,她孃家侄子下了鄉也住進去了,那還有他張鐵柱啥事? 張鐵柱迷茫時短暫的思考了一個哲學問題,他人活著這一輩子到底是為啥? 沒婆娘沒孩子,他活著到底為了啥?自己一個人,自在是挺自在的,但有時候心裡咋就不得勁呢。 路過村裡的代銷點,看到村裡有名的傻妞李大妮兒拿著醬油出來,見到他時還傻呵呵的衝他笑。 張鐵柱也笑,“大妮兒打醬油來了?” 李大妮說話不利索,腦子也不太靈光,她胡亂的點點頭,咧著嘴傻笑,晃了晃手裡的醬油瓶,醬油當即從瓶子裡灑出來不少。 等李大妮走了,張鐵柱罵道:“傻子。” 姜馨玉回了家,小川和陳正宇正在裡屋搓著綠豆皮,陳秀雲正在院門口和鄰居們說話,算是放風。 火盆裡有個烤紅薯,拿到手上後可燙,姜馨玉兩隻手來回扔著紅薯,呼呼的吹著氣。 “你倆現在還挺能幹。” 陳正宇嘿嘿道:“三姑說了,幹一天活給五毛錢。” 小川也可高興:“我一毛!不過娘說了,錢她都幫我存起來,攢著給我扯布做書包。” 自從他倆住進來,愣是沒往外說一個字關於家裡生意的事,倆人現在已經得到了陳秀雲同志的信任,陳秀云為了提高生產率,這才讓倆人幹活。本小章還未完,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精彩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