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賣豬肉的開了個好頭,今天來這黑市買東西的,竟然有不少人都是衝著肥皂來的,不到半個小時,三十塊就賣光了,就連綠豆糕,因為賣相極好,香味誘人,也在十多分鐘後賣完了。 給票的有給票的價錢,不給票的價錢會更高些。 所有東西賣完,錢和票都到手,陳秀雲卻沒走,她要把手裡的兩張工業票賣掉。 工業票一張要價兩塊錢,賣起來就不能像是香皂和糕點一樣等著別人來問,陳秀雲讓姜馨玉去林帶外等著,自己揣著票一個又一個的問。 過了一個多小時,陳秀雲手裡的兩張工業票才脫手,四塊錢到了手。 手上多了十三多塊錢,陳秀雲心情是真的好。肥皂可以一直做下去,這東西是生活消耗品,她的東西好,價錢又便宜,不愁賣不動。 想到以後源源不斷的有收入,陳秀雲大方的買了肥肉後又把賣豬肉的賣剩下的兩隻帶著拐的豬腳買了,看起來可真不小呢。 母女倆一路到了鎮上,進了供銷社,陳秀雲又拿著糖票買了兩斤白糖、四斤白麵粉,又拐去食品站想買豬胰子,可惜不巧,今天的豬胰子已經被人拿走了。 索性家裡還有好幾百塊香皂,怎麼都能賣好一陣子。 母女倆滿載而歸的往大隊走,土路上,身後拖拉機聲“突突突”的響起。 回頭一看,是李叔開著拖拉機載著一群穿著軍綠色衣裳面龐陌生的男女。 五里橋大隊裡李姓的人家佔了大部分,開拖拉機的李志根和隊長是有些親戚關係的。 李志根把車在母女倆人身邊停下,看了一眼蓋著布的籃子,“你倆快上來,湊車一起回去。” 能坐車,誰願意走路? 母女倆上了都是陌生人的拖拉機車斗中。 昨天和姜馨玉有過一面之緣穿著中山裝的方士斌溫和的問道:“去鎮裡了?” 姜馨玉點點頭,沒有多說什麼。 姜馨玉穿的雖然破,但長相和這一車從京市來的人相比,那還是很顯目的。 “同志,你們生活在農村的人因為沒條件是不是不常洗澡?” 一個濃眉大眼長相英氣的女同志好奇的看著姜馨玉。 姜馨玉抬頭,看這人臉上並沒有惡意,只是純純的好奇,但她心裡還是不舒服。這話誰聽了能舒服? “愛乾淨的人不論條件怎麼樣都會洗澡。”她神色淡淡,沒有被冒犯的不悅,也沒有因為坐在一堆城裡人中而無措到手腳都不知道放哪。 “同志,你叫什麼名字?是五里橋大隊的人嗎?”坐在方士斌身邊的周齊興致勃勃的問道。 姜馨玉看著這個長相陽剛周正的男青年,正欲說話,坐在她旁邊一直在低頭看書的女同志抬頭說道:“周齊,別人叫什麼名字跟你有什麼關係?見到女同志就開始打聽,這習慣可不太好。” 這女同志的眉眼長的真的很乾淨,像鄉間小路上的小雛菊,身上還有香粉的味道,不過向姜馨玉打量來的目光中有著隱隱的高高在上。 姜馨玉第一眼就覺得這位女同志很傲,然後覺得她的眉眼之間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可她又確定,不管是哪輩子,她都沒見過這位女同志。 周齊懶洋洋的哼道:“以後我們要在五里橋大隊好些日子,必然會和大隊的人打交道,陳嘉嘉同志,我和大隊裡的同志打招呼關你什麼事?你管的是不是太寬了?” 周齊懶洋洋的說完後,笑的露出一口大白牙看向姜馨玉,“你好,我叫周齊,同志,你叫什麼?” 姜馨玉眼尖的瞥見陳嘉嘉把手上的紙張都捏折了,覺得挺有意思。根據她的第六感,這位女同志喜歡這位叫周齊的男同志。 “你好,我叫姜馨玉。”她神色如常的打著招呼。 “這位是你媽吧?”周奇看向了陳秀雲。 陳秀雲和善的和他打了聲招呼,順口問道:“你們都是來拍電影的?聽大隊裡的人說電影名字叫《豔陽天》?” 大隊裡最近來了不少陌生面孔,不少人向他們打聽,拍電影又是一件特別稀奇的事,最近大隊裡的人可沒少聚堆議論。 先前問姜馨玉農村人是不是經常不洗澡的女同志很熱情的說道:“方老師就是電影的導演,這部電影也是編劇老師看了朝鮮的《賣花姑娘》後創作的。以英子的視角展開…” 這位熱情的女同志巴拉巴拉說了一通,姜馨玉總結了一下:偏遠農村貧苦農民出身的英子和同樣貧苦農民出身的張志強相愛了,盤踞在本地的惡勢力彭卓生卻看上了英子,把英子家迫害的家破人亡,最後經過一番艱苦鬥爭,彭卓生被打倒了,受到了應有的懲罰,英子和志強終於幸福的生活在了一起。 電影的主題很有時代特色,英子是舊社會被剝削壓迫和苦難的承受者,電影中也會著重體現勞動人民的反抗精神。 姜馨玉連《賣花姑娘》都沒看過,更別說經典電影《白毛女》了,這《豔陽天》和這些片子有異曲同工之妙。小主,這個章節後面還有哦,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