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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馨玉到了學校見到了張燕燕，從她這得到一個晴天霹靂。 這週五放假後，下個星期不用來學校了，下個星期放一週的農忙假。 所謂農忙假，就是回去幹農活！ 公社各個大隊的小麥要開始收了，他們這些高中生也要回去幫大隊搶收，每年這個時候，小麥收完還要種玉米、花生等農作物，這期間可忙。 老天哪，為什麼學校不好好上課？ 姜馨玉想起在毒辣的太陽底下曬的汗流浹背、眼睛被鹽水蟄的睜不開、腰也直不起來，整個人都有些生無可戀。 姜馨玉在學校如喪考妣時，姜珍珍的男人張華在晚上騎著腳踏車到了她家。 姜珍珍生氣，把孩子都抱回孃家了，張華他媽龐麗娟也有些不高興，可回家看不到大孫子，她連覺都睡不好，最主要是，她也有點心虛，才會讓張華這麼快來接人。 龐麗娟的四兒媳潘玉是縣城人，當初兩人結婚的時候，潘玉孃家本來不願意的，從縣城往底下的鄉鎮嫁，那是低嫁，不是張華爸是公社幹部，這親事成不了，潘玉家也提了條件，結婚後給安排一份工作。 這年頭工作比物資還緊俏，都是一個蘿蔔一個坑的，就算是公社幹部，那也不是說能安排工作就能安排，單位不招工，沒有職位空缺，上哪安排工作去？ 五個手指頭還分長短，姜珍珍給龐麗娟生了大孫子，她是高看她一眼，但又確實拗不過真心疼了多年的小兒子。 小兒子為潘玉催的緊，龐麗娟又偏疼他，本來又是結婚前答應的事，這就把主意打到了姜珍珍的工作上。 姜珍珍不帶孩子去上班時，孩子白天都是她大嫂幫忙照顧，她大嫂和她前後生下孩子，奶水喂兩個孩子也不夠，理由都是現成的，龐麗娟當即借題發揮了。 張華來時還提了一條漂亮的五花肉，陳秀雲雖然和他打著招呼，面上也帶著笑，但臉色也確實沒有以前好看。 小夫妻的事，陳秀雲不摻和，乾脆去廚房忙活了，把空間留給兩人。 “你來幹啥？你和你媽一個鼻孔出氣，還來找我幹什麼？”姜珍珍冷笑著避過了張華伸過來的手，抱著孩子慢慢地晃。 姜珍珍就是覺得她婆母欺負她，最最可恨的是，關鍵時候，她男人也不站在她這邊。搞半天，她在他心裡還是個外人！ 張華喜歡姜珍珍，在親孃和媳婦沒有衝突的時候，他誰的都聽，也疼媳婦，在親孃和媳婦有衝突的時候，他會下意識聽從他孃的建議，畢竟都聽了這麼多年。 張華是龐麗娟的好大兒，可不代表他不心疼媳婦。 “珍珍，媽說了，等再有機會，一定把機會給你，四弟妹天天鬧超子，為了工作倆人剛結婚天天吵架，媽讓你把工作讓出來，也是沒辦法的事。” 張華的嘴也不利索，一樣的話在姜珍珍面前翻來覆去的說了好幾遍，姜珍珍的火氣噌的就上來了。 “我是你媳婦還是潘玉是你媳婦？你不為我著想，倒是為別人想了起來，我咋有你這種男人！”姜珍珍氣的有些口不擇言起來。 “你媽看得起潘玉看不上我，才會讓我把工作讓出來。張華，你知道你的行為是什麼嗎？你和你媽一起把我踩到了潘玉腳下，你也看不起我。” 姜珍珍抱著孩子，不看張華一眼。 張華不知道事情怎麼就這麼嚴重了，他什麼時候看不起她了？他媽找他讓他勸自己媳婦時，為難的不得了，但當初答應了潘玉的事是不是得做到？再說，大嫂一個人白天也帶不了兩個孩子，每天都手忙腳亂的，他媽說的也在理啊。 “媽說了，以後我的工資不用再上交那一部分了，以後發了工資，我會全部上交給你。珍珍，我沒有看不起你，我…” 張華的話還沒說完，姜玉珠、李月華還有幾個製片廠的人一起進院子裡了。 陳秀雲正在灶房裡拌黃瓜，女婿來了，她還要把那隻燻兔子也給炒了，配上陳奕送來的乾貨，怎麼說也要做頓好的。 兩人還沒吵明白，也只能止住話頭。 李月華昨天晚上白吃了一頓田雞，今天去鎮上的老地主院裡拍戲，她趁空排隊去買了一斤豬肉提了回來，讓陳秀雲把肉做了。 周齊兩個男同志跟過來，分別提了一些糕點和雞蛋，也要在這蹭上一頓飯。 陳秀雲巴不得製片廠的同志和姜玉珠的關係更好些，也能教她更多東西，本來打算吃棒子麵餅就涼拌黃瓜菜的，當即把家裡的白米飯都蒸了，又炒了幾個菜出來。 林帶裡的野生菌炒肉特別香，眾人吃的滿口流油。 等吃完飯，姜玉珠和幾個同志還又討論了好一會兒關於電影方面的內容，等徹底散了，才有空逗外甥女，和大姐說話。 陳秀雲心疼外孫有點瘦，給他衝了麥乳精，正小口小口的喂著。 張華沉默的坐在一邊，像個呆子一樣，姜珍珍看到他這樣就來氣。 你說他人好吧，他脾氣確實不錯，也知道心疼人，平時她說什麼也聽，可經過這一次的事情，她發現，比起她，他更在乎他娘，他親弟都排在她前頭，這咋能不讓人生氣？ 都這麼晚了，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