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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嘉嘉生病了,電影製片廠的一些人都來姜馨玉家看了看。 陳奕帶了一把深藍色的傘來後,姜馨玉穿上家裡的舊雨鞋,揹著包出去了。 陳秀雲同志在院門口揚聲交代了幾聲,目送兩人離開,直到倆人的背影消失在村口。 天空還陰沉著,溫度也比昨天之前低,隨時都有可能再下雨。路邊的青草被雨水沖刷過,呈現著綠油油的光澤。雨水讓地面泥濘一片,這種路,並不適合騎腳踏車。小風一吹,路邊樹上的雨珠撲簌簌落了下來。 姜馨玉今天把軍大衣都給套在外面了,圍巾也裹上了,不冷,但走了一會小腹卻隱隱作疼,本來她沒當一回事,越走卻越疼。 “你昨天要和我說什麼?” 陳奕今天沉默反常的厲害,揹著她的包默不吭聲的走著。 姜馨玉還真猜不到他到底要說什麼。 陳奕沒有向女孩子表白的經驗,曾經倒是被人追求過,此時手心都因為緊張忐忑出了一層薄汗。 他站定,面色一本正經的看向姜馨玉,讓她有幾分莫名其妙。 “你那次不是說過我是為了責任才會對你負責,我最近想了很多。” 姜馨玉眨眼:“怎麼了?終於想明白了?你放心,我不會賴著你的,你不用對我負責。” 姜馨玉見他的表情這麼沉重,以為他是想說以後兩人只有責任沒有其它關係之類的話。 陳奕鄭重的面孔都因為她的話出現了龜裂,他忍了忍,一鼓作氣的說道:“不是,我想說的是,我喜歡你,不想你嫁給別人。當初如果相親物件不是你,我也不會結婚。” 如果不是見到她的第一眼就滿意,他怎麼會結婚? 姜馨玉的眼睛眨了眨,不可否認,她的心頭剛才咚咚的跳了跳,跳的很有力,她好似都聽到了心口傳來的聲音。 她沒想到他會說出這番話,可是肚子真的好疼。 “如果可以,我希望你可以給我一個重新來過的機會。” 話全都說完,陳奕心中便變的坦然了。她可以再次拒絕他,但他不會放棄。 半晌,姜馨玉憋出一句,“我肚子疼。” 陳奕覺得她在逃避,卻還是輕輕揚了揚下巴,“去那邊,我在這等著。” 姜馨玉有點尷尬,但腹部的綴疼讓她顧不得那麼多了。 等看過後,她的臉就沉了下來,果不其然的,是來例假了。 自從來到這裡後,這具身體還是第一次來例假。供銷社裡是賣的有衛生帶,但大部分普通婦女還是用的自制的衛生帶,布條裡面要麼是燒鍋灶裡的草木灰,要麼是舊棉花團,她就見過姜玉珠夜裡偷偷洗衛生帶。 看姜馨玉回來的很快,秀氣的眉頭又微微皺著,陳奕有些疑惑,“怎麼了?” 姜馨玉動了動嘴,不知道怎麼開口。 現在回家,一來一回至少耽擱半個小時,看這天色,暗沉沉的。可就算到了鎮上,她也沒有衛生帶的票。 陳奕還等著她說些什麼,她全程一副神情凝重心事重重的樣子,並且越走越慢。 陳奕擰眉問道:“肚子還疼?” 姜馨玉悶悶的點了點頭,然後就見他在前頭蹲了下來。 “你上來,我揹你去衛生院。” 姜馨玉愣了愣。 見她沒動靜,陳奕回頭,乾淨的眉眼中都是疑惑,“怎麼了?” 姜馨玉乾脆側身閉著眼說道:“我來例假了,沒有衛生帶,衛生帶要票才能買到,我沒有。” 只要看不到他,她就不尷尬。 陳奕:“…” 陳奕蹲在原地半晌沒動,隨即不動聲色的起來,耳尖有些泛紅,“你不早說,馬上到鎮上了,去許南家,我去找他幫忙。” 姜馨玉臉有點紅,扭捏的說道:“許南是男同志,不方便吧。” 陳奕心中卻有些高興,這是不是說明,他在姜馨玉心裡和其它男同志是不一樣的? “沒事,我讓他問問他媳婦,一會兒你在拐角等著。” 姜馨玉鬆了一口氣,只要她不露面,誰知道他是給她借的。 有這一茬,陳奕也不好問姜馨玉到底什麼意思了。 到了鎮上後,兩人很快到了許南家的平房附近,姜馨玉在拐角躲著,看著陳奕進了一個院子。 陳奕不尷尬嗎?他心裡是相當尷尬。 許南家他不是第一次來,也算是熟門熟路了。許南的媳婦正在屋裡哄孩子,招呼他進堂屋坐,又給倒了熱水。陳奕給許南使了個眼色,兩人就去院裡了。 看到陳奕略扭捏的表情,聽完他的話,許南心裡雖然也覺得不好意思,但還是揶揄說道:“幫物件借的?” 陳奕手握成拳,抵在唇邊輕咳一聲,不自然的應了一聲。 陳奕活到現在就沒這麼尷尬過,等許南進屋一會兒拿了票出來,他才鬆了口氣。 姜馨玉正蹲在拐角數螞蟻,聽到他的腳步聲,忙站起來,見他面色一如往常般淡定的把票遞給她,又問:“有沒有錢去買?” 姜馨玉踮起腳,眨著眼對著他的眼問:“我沒錢,你幫我去買?” 陳奕的耳朵又開始燒了,他逃避似的避開了她戲謔的視線,“不然我去麻煩許南他媳婦,我去買,不合適。” 這年頭風氣還很保守,他要是是供銷社買衛生帶,售貨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