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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愛我也不容易吧》最快更新 [aishu55.cc]
換成五年前,伊樹知道許燚發燒生病,哪裡磕著絆傷,必然緊張得不行。
她五年前愛他的方法多少帶了些贖罪的念頭,脫離記憶中“伊鈞安虧欠的那個人的兒子”身份,伊樹好像能正視他這個人了。
他有錢,性格張揚又自負,時常分不清是假紈絝還是真狐狸。
他這個人擁有的真心是很少的,要對一個人好也很難,他僅有的耐心幾乎是全給了自己。
伊樹忽然在恍惚中發現,他們從學生時代認識到現在,其實從來沒有真正認識過彼此。
一晚上,她坐在床頭照顧許燚。
她沒有離開半步,用浸透涼水的毛巾,擰開了覆蓋在他的額頭。
這個節骨眼,他親手解決也失去了生命中最像父親的長輩,還要處理四面八方揣測謠言的媒體,聽著是不容易。
大廈有將傾的預兆,幾乎人人自危。眼看高樓起,眼看賓客散。
伊樹想起心裡很難受,她都這麼難受,那還生著病,發著燒的人豈不是更難受。
凌晨,許燚醒了一趟,他第一眼看見趴在床邊睡著的伊樹。
她的手放在他心口的被子上,宛如哄人睡覺那般,倒把自己拍睡著了。
他頭還很昏,卻不想就這麼躺下去睡著。看著看著,許燚鬼使神差的用手指探了探她的呼吸。
像沒事幹似的,又收回手盯著人家的睫毛瞧了半天,他動作輕柔的戳了一下她的臉頰,重逢的那一天,他還覺得她很瘦。
現在他按了幾下,還會回彈,長胖了不少。這個女人憋著那麼多事,飯卻是不能一天不吃。
他不知怎麼想起某個課間的午後,那會兒轉校到國內沒多久,還沒適應國內喪心病狂的學習模式。
他是不愛午睡的,更不愛寫作業。他記得他戴著耳機,腿架在桌子上,吊兒郎當沒規矩的樣子誰看了都替他難堪。
伊樹跟他隔了一條道,不遠,就一個手臂的距離。她完全不帶搭理他,拿著筆低頭刷題,注意力全在試卷上,
周圍一水趴下睡覺的,就他們兩個人支起身子,一個無所事事,一個學到起飛。
許燚認真看了一會兒,抬手把她嘴邊的碎髮輕輕攏到了耳後,正要轉身拿件毯子,耳邊傳來女人伸懶腰的倦音。
兩個人就這麼奇怪地同頻了,一句腹稿也沒打好,漆黑的房間看不清彼此的臉。
伊樹想了想,說:“怎麼都不叫我,腿都坐麻了。”
她不知道自己這句下意識的抱怨有多自然,聽在耳朵裡有種別樣的滋味,許燚把毯子扔給她,低沉地說了句:“披好。”
碰巧扔到了她頭頂,蓋住一整張臉,伊樹順勢拉下毯子,剛剛別好的碎髮又亂了。
她抱著毯子沒動作,醞釀著說,你要是醒了那我就先走了這句話。
但不知怎麼,就是說不出口,他的氣息很近,無形的壓下了她想說的話。
一顆心怦然跳動著,許燚又看向她,見她一動不動,又開始說:“你要我親自幫你披?”
伊樹搖頭,說:“我該走了。”
緘默了一小會兒,黑暗中溢位一聲笑,許燚聲音不大,氣勢卻不小:“那你為什麼來?”
“陳秘書叫我來的,他說你不肯吃藥,也不願意退燒,”後面有句他說你需要我,她沒講,“我覺得,我還是應該來看看。”
“你在可憐我?”他沉聲問。
“你用不著我可憐吧,”伊樹這下講出了真心話,帶著一些調侃的語氣,“你就是生病了,不是我也有幾百個妹妹願意照顧你。”
“那你還來?”許燚不甘示弱地調整了下姿勢,盯著她說,“知道我就是這麼個人,還願意來。伊樹,我看你心思也不單純。”
他莫名其妙咄咄逼人,伊樹覺得他還在不開口比較帥,她起身,懶得廢話:“我走了,我量過你的體溫,退得差不多了。”
她還沒走,男人拉她的手腕,手臂攬過她的腰,緊緊一握,許燚把臉悶進她的腰間。
這姿勢曖昧,她甚至能感受他每次的呼吸起伏,在她一顆心瘋狂跳動時,許燚摟得更緊了,他聞著屬於她的氣味,幾近貪婪。
伊樹低頭看了一眼,呼吸也不淡定,她說:“別這樣,又不是小孩。”
許燚當沒聽見,抱著她埋了好半晌。然後,慢慢地,他突然說:“他自己申請的安樂死。時間是下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