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9 章 079(二更) (第2/5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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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有了幾分哭腔,“他既然給我起了李忠這個忠字作為名字,就應當知道,我絕不可能忘記這名字的意義。”
“他
給我取表字正本,希望我能秉持正本清源之道,我也記得清楚。憑什麼就給我扣上密謀大統的罪名?”
他像是想到了什麼一般,帶著幾分希冀地朝著許圉師問道:“告訴我,這不是阿耶的想法是嗎?”
陛下分明還在病中,若是武皇后在此時謊稱他要謀逆,將他給趁機解決了,這也是完全有可能的。
若是妖后禍君,也完全……
可還沒等他問出這句話,敏銳異常的唐璿就已經一把捂住了他的嘴,讓他無法將後半句話給說出來。
更讓他失望的是,在他所能看到的視線裡,這位前來傳旨的黃門侍郎眼中,對他並沒有多少同情之色。
許圉師很清楚,政治鬥爭的殘酷就是如此。
李忠的結局,其實早在王皇后被廢的那日就已註定了。
李建成、李承乾都沒逃過死亡的結局,陛下也不可能在清除禍患這件事上有所鬆懈。
他要繼續在陛下的面前高升,也就不可能對失敗者報以任何的憐憫。
面對著垂死掙扎的李忠,他只是用極冷靜的口吻回道:“陛下並未因疾病而影響神志,這份聖旨完全出自陛下的手筆。”
是李治不想再看到這個對他來說乃是恥辱的兒子了。
李清月原本還想建議讓這出廢黜梁王的旨意由阿孃來協助下達,但很顯然,當阿孃主動攬過了籌辦獻俘大會的差事後,李治並不介意於投桃報李,或者說他原本也有這樣的必要,再為太子李弘除掉一個政敵。
許圉師的這句話,無異於一把尖刀扎入了李忠的肺腑。
在收到了訊號的唐璿鬆開手後,李忠也並未直接跳起,而是保持著癱軟在地的狀態。
“是他想讓我死……”
是他的父親不想讓他活著,與他人有什麼關係。
這何其可笑啊!
倒是唐璿不疾不徐地拍了拍身上的塵土,將那封一度掉在地上的聖旨給重新撿了起來。
見他鄭重地將聖旨重新看了一遍,許圉師轉頭朝著唐璿賀道:“恭喜了。”
這位可真不知道該當說是運道還是本事了。
能從昔日吳王李恪的下屬成為今日的梁州刺史,其中的轉變也才不到十年而已。
不,還是該當說他善於抓住時
機。
畢竟不是誰都能做到,為了不遠放邊地,選擇加入屯營,在最合適的時候對李忠做出了舉報,拿到了好處。
雖說以梁州這個地方的條件不太容易做出政績來,但這個起點已是絕大多數人只能仰望的存在了。
也不知為何,許圉師還有一種奇怪的直覺,或許將來他們會在朝中相見的。
不過此刻說這些還有些遙遠。
唐璿一邊接下了這份道賀,一邊謙遜地朝著許圉師回了個禮。
但他心中是否有如此平靜,只怕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要他看來,他能有今日,可不單是他有本事,更重要的是安定公主給他選擇了好去處。
不過這份感念和站隊就暫時不必令外人知曉了,起碼對於不明內情的許圉師來說,這位行將上任的梁州刺史很有幾分未來好同僚的影子。
他甚至主動分擔起了將梁王送往黔州去的職責。
“黔州為窮山惡水之地,梁王年紀尚輕,恐怕其想不開,總該好生看護才對。”
唐璿朝著許圉師說道,“我瞧了瞧輿圖,走陸路多有顛簸,恐怕梁王難熬,倒不如走嘉陵江水道南下,轉入大江後再入涪陵江,就是黔州了,往返一趟不過十餘日的工夫,許侍郎你看如何?”
“若許侍郎的時間還有空餘,大可在梁州地界上多滯留一陣,等梁王被平安送達的訊息傳回後,再行折返。也好讓人知曉,陛下並無迫害子嗣之意,不過是梁王……”
他平靜地給出了一個對李忠來說很是殘忍的答案:“是梁王太不服管教了。”
許圉師點頭稱道:“唐刺史說得在理,我讓人回京稟告一聲吧。只是,你得記牢一點,不要再稱呼他為梁王了。”
唐璿點了點頭,又低聲說了一句,“此外,您既要滯留此地,我必定是要盡一番地主之誼的。您也不必將此事看成攀關係,只是我剛做地方長官,對於許多事情還不太瞭解,想向您請教幾件事,不知您是否願意作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