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1 章 091(二更) (第3/5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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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荒謬到極點,也必須承認一個事實,當一個人的身份尊貴到沒有這個誆騙人的必要之時,她說的話越是讓人難以想象,也可能越是真實。
大約是因為驚愕的情緒已在此時壓過了對上層的仇視,趙文振終於能以
相對平和的心態打量著這位李娘子。
他嘗試著平復下了呼吸,這才緩緩開口問道:“就當我信您方才所說,那麼您想要如何解決府兵生亂的問題,又需要我做些什麼?”
固然李清月已說過,他不必將自己一個人的存在看得那麼重要,但她都已找上門來了,總不會是來探望他的傷勢的。
他更確信的是自己沒這個資格。
所以她是有事要來找他的可能性最大。
但這一次,他並沒有直接從李清月的口中聽到一個答覆。
她漫不經心地將手中的魚袋轉了個圈。
可就是這個忽然悠哉起來的動作,竟無端讓人多出了幾分壓力。
李清月直視著趙文振的目光,“你已經問了我三四個問題了,本著禮尚往來的規則,現在應該輪到我來問你才對。”
“回答我的第一個問題,也就是我最開始問你的那個,和你有同樣想法的,應該並不少吧?”
這是個不容許他再度躲避的問題。
但反正這個問題並不是要讓他將人給供出來,趙文振咬了咬牙,還是說出了一個“是”字。
李清月又問:“你們這些人是非逃不可嗎?我的意思是,如果此番遠征百濟的主將能/打勝仗,也能為你們爭取到功勳,更不會讓你們落個客死異鄉卻了無記載的結局,也能盡力為你們爭取到足夠的作戰物資,你們……還是非逃不可嗎?”
趙文振呆呆地看著李清月朝前邁出一步。
就是這一步,讓這句發問一樣是必須給出一個答案,哪怕是用出威逼的手段。
可當他細細去品味她話中意思,又覺這好像只是她急於解決這個問題,以免這原本是大唐支柱之一的府兵制要因其執行不妥而繼續衰敗下去。
他遲疑著答道:“……不是。”
他今年二十六歲,所以還隱約記得,他們家剛被選定為府兵的時候是什麼樣子。
那時候的他們為府兵制下他們不必繳納租庸調而興奮,更因為府兵的身份走出去都是旁人眼中風光的存在。他也曾經為父親帶來的大唐邊境勝利而驕傲……
可是,到底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變了呢?
但不管那是從何時開始,在這變化之餘,又終究還有一份情懷在,讓他在聽到
他們的權益可能得到保障的時候,幾乎下意識地給出了一個答案。
李清月步步緊逼地丟出了第三個問題:“你的右手可能再無法行動如初,你還敢不敢上這百濟戰場,去見證這一步的落實?也去看看,我是否如我方才所說的那樣,同樣要遠赴域外。”
“我應當……”
趙文振話剛出口了三個字,就被李清月打斷在了當場。
對方迅疾的發問撲面而來:“你不必顧及什麼你需要被禁錮在此地直到接受處罰為止。我會寫信告知我阿耶,你打算將功折罪,先行參戰,等回返後再來審判罪責。我只問你一句話,你敢是不敢?”
他敢不敢!
趙文振動了動自己的右手。
那道幾可見骨的傷口和食指斷裂處殘存的劇痛讓他很確定,倘若要讓他再次握刀,要比之前艱難得多。
可當這個是否膽敢上戰場的問題是由一個十歲上下的孩子問出,甚至是在等待著他做一個見證的時候,他無法不覺得——
他與其被禁錮在監牢之中,甚至可能遭到青州州府的迫害,還不如去看看,這個突如其來的貴人,到底會給這出遠征帶來何種變化。
他原本的回答中或多或少地有幾分體弱氣虛之態。
唯獨這一句回答,像是他在受傷之前便能發出的聲勢,正是一個“敢”字。
他敢!
“什麼敢不敢的?”劉仁軌恰好在此時掀簾而入,恰好聽到了這一句。
他打眼就瞧見了那瘦猴兒臉上因氣血上湧而出現的紅暈,很難不懷疑自己的學生給人下了套,讓人順著激將法的誘餌就爬了上來。
李清月卻一改方才的嚴肅老成,歡快地迎了上去:“我在和他說,他敢不敢將功折罪,去見證我和老師渡海遠征,勢必要給這些參與應徵的府兵一個有始有終。”
“老師,他果然如你所說,只是因局勢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