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0 章 160(二更+加更) (第3/5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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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的地步,就被御史臺給彈劾上奏,遭到了處罰。
難道這個左相的兒子是比皇帝的兒子還要更享有特權是嗎?
有那麼一個瞬間,袁公瑜這封擺在李治面前的信,彷彿變成了長孫無忌在他面前說出的“政化流行
,固無遺闕”之言,但好在,李治又很快意識到,許圉師終究沒這個變成長孫無忌的本事。
現在的他也不是剛剛掌權的天子。
更不用說,許圉師這個包庇子嗣的行為,已是將明晃晃的把柄交到了他的手裡。
那麼當許圉師沒能將這訊息給真正壓制下去的時候,便該當承受犯下此案的結果。
“來人!”李治當即召集了近侍,“去查查左相府近來發生的事情。”
這個結果反饋到李治的面前,並沒有花費多久的時間。
許自然田獵殺人之事確實沒鬧到長安街頭來,但並非毫無風聞。
他匆匆趕回左相府的時候就已是六神無主,根本沒能做出妥帖的掃尾,而那田地主人的家中既然能想到先將訊息奏報御史臺,也確實如武媚娘所猜測的那樣,還有些抗衡強權的資本。
在聽到天子近侍與北衙士卒解圍後做出的問詢時,那田主的家人喜出望外,一股腦便將事情給吐露了個乾淨,連帶著他們在上奏失敗後險些遭到驅逐之事,都給說了個明白。
李治聞訊勃然大怒,“把許圉師給我帶過來。”
這個身為大唐開國功臣之後、自己又擔任要務的重臣,就這麼站到了盛怒的帝王面前。
兩廂對望之間,李治都不免有些痛心。
“你知道的,我本沒有想到會在這樣的場合之下傳召你。”他看著許圉師徐徐開口。
這幾日間的怒火上湧,加上氣象驟變,讓李治甚至覺得自己的頭腦又昏沉了起來。像是這新修的蓬萊宮,都沒法讓他那病症憑藉著風水地勢之利有所好轉。
在眼看許圉師人都已到他面前卻還沒有認罪之態的時候,李治更是比任何一刻都要確信,這朝堂局勢自古以來都是主弱臣強,主強臣弱。他只是稍稍一有鬆懈,便又有人意圖捲土重來。
他也終於收回了那一點對許圉師子孫不孝的同情,沉聲發問:“有人彈劾你欺負百姓,隱瞞不報,濫用權勢,橫行霸道,不知道你是怎麼看的?”
他要聽聽看,許圉師能說出些什麼鬼話來。
這句發問襲來,許圉師幾乎是下意識地避開了李治打量的目光,顯然在這乍看起來未改的神情中,他心中已有些慌神了。
在選擇了為兒子做出欺瞞
舉動的時候,許圉師已猜到有可能會遭到責罰。
但他其實不覺得自己會這樣快地遭到陛下的親自問罪,還是以這等咄咄逼人的方式。
在擋下此事的時候他有過考量,覺得相比於西突厥內部的再一次分裂內訌,和十二月陛下將要為彰顯天子威儀而舉辦的田獵,只是死了一個田主,根本就是可有可無的事情。
司憲大夫選擇為他隱瞞的舉動,更是讓他感到了幾分安心。
甚至讓他覺得,只要他選擇一個合適的時間將兒子給送遠一些,再過上一陣,也就更不會有人計較此事了。
可偏偏最壞的情況發生了。
不知道是誰將此事給檢舉到了陛下的面前,還像是在其中進行了一番添油加醋的陳說,讓他上來就面對的是陛下最為嚴厲的問責。
或許比起慌亂,許圉師心中更為激烈的情緒還是——委屈。
鄭仁泰將一萬多名騎兵折損在了邊境之地,只有自己和八百騎兵回返,這些回來的人還大多處在了情緒崩潰的狀態,再無法上戰場,在這樣的情況下,就因為對方的過往功勞,陛下對他輕拿輕放,也沒鬧到這等形同三庭會審的地步!
可為什麼輪到他,便是這樣的情況。
以至於當他開口之時,卻不是在坦言自己的錯誤,而是據理力爭一般說道:“濫用權勢?我能濫用什麼權勢,所謂橫行霸道,要麼得手握強兵,要麼就要坐鎮軍事重鎮,可我只是一名文官,只知道上朝之時侍奉君主,下朝之時閉門自守罷了。若是因為我身居門下省首位,不能合乎所有人的心意,便遭到了他人的彈劾,那麼陛下覺得我是在濫用權勢也無妨。”1
這話一出,李治都要被他給氣笑了。
聽聽他這話說的!他還覺得自己怪有理的。
李治在桌案之下的手都攥緊在了一處,險些想離席而起,上前去看看,這許圉師到底是何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