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9 章 069(二更) (第3/5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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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他從“半死圍中斷,全生節外分”的柳暗花明轉向“捨生非假命,帶死不關傷”的閒庭信步之時,他自目光中展露出的可不是閒雲野鶴之情,而是天子行將執掌風雲的凜冽!
而這個變了的喜好
,正應在了長孫無忌的身上!——
長安的七月燥熱得有些異乎尋常。
哪怕是時已入夜,閉鎖城門與裡坊的鼓聲已經擴散出聲響,也依然讓人只覺熱力上湧,撲面而來。
或許只有在盛有冰塊的屋中還能感覺到一點涼意。
大理寺卿元詔加快了自己的腳步。
今日在大理寺中查辦案件、修訂律法的時間耽擱得久了一些,讓他差點沒能及時趕上宵禁的訊號回返家中。
最後一道鼓聲落下前,他總算是進了家門,稍稍鬆了一口氣。
可還沒等他拿出身在家中的自在閒適,他就瞧見自家的門房急匆匆地朝著他跑了過來,“郎君,您有客人登門。”
他說話之間已到了元詔的面前,又小聲補充:“似乎是個惡客。”
這個惡客的評價出自元詔的夫人之口。
但或許就算沒有這句評價,元詔也絕不可能覺得那是友人登門。
無人前來大理寺向他通報客人到來,也就意味著此人前來此地的時間不久,尋常的好友往來不會選擇這個時間。
更何況元詔根本沒幾個好友。
承蒙陛下看中他一身孤膽,加之他律法造詣不低,先是讓他協助修編唐律,後讓他擔任了大理寺卿的官職。
因這個官位特殊,甚至能對中央官員進行審訊,他也早就主動斷了社交。
為何會有人找上門來?
在他疾步踏入會客廳的那一刻,他更是當即變了臉色,“怎麼是你?”
不怪元詔如此驚訝,只因出現在此地的不是別人,正是李義府!
他三步並作兩步地衝到了對方的面前,厲聲質問:“陛下勒令你禁足閉門,你何敢貿然出來?”
還不是出現在別的地方,是出現在他這位大理寺卿的家中。
聽起來簡直令人難以置信。
在院落之外隱約傳來了裡坊大門徹底關閉的聲音,昭示著元詔哪怕明知李義府不能在這裡,也必須先留他在此地過個夜。
然而面對著元詔的怒意,李義府只是拍了拍他指過來的手,施施然起身,義正詞嚴地說道:“當然是因為有要事尋你,否則我可不願意和你打交道。”
李義府都要恨死元詔了,怎麼會樂意跟他往來。
要不是元詔這個大理寺卿做事無比較真,非要查閱清楚過往卷宗,根本不會有李義府被狀告的那回事。
偏偏元詔只是彙報了“卷宗有被人篡改痕跡”這件事,根本沒有真正被牽扯進李義府的案子中。
可李義府又很清楚,元詔他是非找不可!
他固然要指控長孫無忌謀反,還問了李洋能在長安城中調動多少人手,也不能幹出觸犯律令,直接突圍而出上門拿人的行動。
否則到時候不是他將長孫無忌抓獲,而是太尉府中的護衛直接將他給紮成篩子了!
他一番分析之下便清楚,能有資格在如今的長安城中上門抓人的,只有大理寺卿!
誰讓九寺五監和三省六部之間互不隸屬,而大理寺正是大唐的最高審判部門。
元詔皺了皺眉頭,“你到底有何事?”
以他看來,有一件事上李義府所說的應該不是假話。
李義府未得到陛下的準允就自己取消了禁足,拜訪的還是元詔這個看不起他作風的人,必定是有所憑恃,而非胡作非為。
他倒要聽聽看,李義府能說出什麼話來。
“我要狀告兩個人,不,三個人!”
李義府忽然站起身來,說話間竟有幾分咄咄逼人之勢,一改這三個月中他被禁足後的偃旗息鼓。
不必元詔發問,李義府已接著說道:“狀告前太子洗馬韋季方,監察御史李巢與刑部尚書長孫祥結成朋黨,圖謀造反!”
元詔臉色一震。
就算他已做好了李義府所說之事必定非同尋常的準備,也怎麼都沒想到,從他這裡說出的會是這樣一句話。
圖謀造反這種事情,哪裡是可以隨便說的!
更何況,被他提到的三人也都不是等閒身份。
韋季方乃是廢太子李忠的下屬,在李忠被貶謫梁州後,此人並未隨同李忠一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