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Herself 正軌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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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 差一點,差一點這個有著小狗般眼神的少年就要在我槍管下一命嗚呼。 他奪門進來,眼神裡帶著驚慌,在看我的槍口時明顯一愣,但很快又被更焦急的情緒代替。 “她回來了。” 原因回來了,真正的藍鬍子估計現在正在房子後面那一大片空地上停車。 我手裡還拿著槍。少年側開身子讓出一條道,眼神也盯著這把槍。 他說,“你會替你擔負一切的。” 他的好太突然,也太燙手,就像手裡的槍一樣,讓我拿都拿不穩。 也許這個世界上任何人都可以擁有任性的權利,但我卻不能擁有。 因為代價實在太大了。那是一條命,我實在想不到我能用什麼償還。 於是我當著他的面又把槍放了回去,上好鎖,離開那間房間。 回到床上的時間剛剛好,因為幾分鐘之後,原因推門走了進來。 她今天顯然是大晴天,那種輕鬆自在讓我一度覺得她是不是病好了。 “我被寬恕了。” 她倚著床頭,用右手食指捲起了我的頭髮。 “很暢快。我的所有罪惡原來那麼不值一提。” 神父從來不都是最愛寬恕她的嗎?即使我們都有著一頭西方文化裡最瞧不起的紅髮。 “原理你在刻意冷落我嗎?” 耳朵上方的某塊頭皮被扯著疼,我甚至覺得她已經扯掉了我幾根頭髮。 “我沒有。”我躺在床上一動不動,不想對她,也不想對那些神父發表一點看法。 “你太冷淡了。”她的指尖撫摸著我的眼睫,塗著暗紅色的指甲有一下沒一下的戳著我眼皮。 “你知道嗎?我不喜歡你這個樣子。” 我的逆反心頓時被激起來了。我在心裡對她說,你放心,以後,永遠,我都會是這個樣子。 “你應該更脆弱一點,焦慮並不是一件壞事,它會讓你變得更好。所以不要去抵抗它。” 她躺了下來,側躺在我身邊,透過我的臉,她在熱切的看著某個人。 那個人想必是執念,但我不明白,我到底做錯了什麼,才會被淪為執念的替代品。 “下週日就是你生日了,我會給你一份最好的禮物。” 離開我的房間前,她輕飄飄的丟下了這句話。 (七) 我要在下週逃走。 泡在浴缸裡,偏燙的水安撫著我想要逃脫的躁動。 定一個周全的計劃對我來說一點都不難,麻煩的是身份和後續。 如何擺脫原因像影子一樣的追蹤?如何在一個偏遠的城市裡有一個正當的身份? 我從浴缸裡起來,對著鏡子看端詳的肩膀和後頸。 這些永遠不會忘記,永遠能讓我覺醒的傷痕。 我撫摸著它們,好似在安撫另一個自己。 不要害怕,逃避不是可恥的,逃跑也只是一種辦法。 我知道很多人都愛高呼正面對抗,但他們有沒有想過,不符合旗鼓相當的條件時,正面反抗往往是螳臂擋車。 我什麼都沒有。不夠強壯的軀體,讓我扶個書架都氣喘吁吁;不夠有力的雙手,讓我對於原因的反抗像貓抓。 我跑不快,跳不遠,爬上樹都顫顫巍巍,我渾身上下最堅硬的地方我想了想,居然覺得是肩胛骨。 那矗立在我後背的兩塊骨頭,我每次摸都覺得它們堅固無比,能幫我抗下所有傷害。 但我總不能用肩胛骨來和原因對抗吧,所以逃脫是唯一的辦法。 原定計劃是下週一的夜晚。原因在那一天會開車去西西里,整個晚上都不會回來。 在那一天到來之前,我養精蓄銳,把有用有價值的東西都通通藏進神輿裡。 至於槍,我不是沒有考慮過回到那間房偷槍,但是風險太大,再加上門口駐守的黑大衣換了個人,換成了無堅不摧毫無弱點的硬派黑手黨。 **** 鐘樓鐘聲敲響的最後一下,我趁著夜色走出了房間。 月光鋪撒在地面組成了一塊幕布,而人的影子是登臺的演員。 我想象自己是某個戲劇裡無意登臺的小蟲子,以緩慢而渺小的身形隱身在這出戏劇效果十足的劇目裡。 換班的黑大衣們沒有看到我。 原因不在的夜晚他們是鬆了彈繩的人偶,懶懶散散的,不是揉著眼睛犯困,就是搔著鼻翼對空氣中的氣味做出反抗。 一樓巡夜的小魚女僕也沒有看到我。 她提著燈走到走廊盡頭,正感受著貴氣逼人的幾尊雕像。我猜她可能正盯著那幾顆瑪瑙在想,它們到底是不是真的呢? 可惜,這個答案只有亞特蘭大的幾個倒黴蛋才能告訴她。 我沒有走大門,我選擇了翻一樓的窗。 那扇大門就是個陷阱,它現在看起來安靜無聲,牢固無比。但倘若你伸手解開它的鎖,微微往外一推。那麼結局是,整幢房子的人都能聽到這扇大門歇斯底里的吱呀聲。 我懷疑原因是故意的。 不對,不用懷疑,她肯定就是。 窗戶外是花園,今年種的大片大片的三色堇,好巧不巧花期就是臨近我生日那幾個月。 莊園裡的劣質花香味,有一半模仿的就是它。 我不懂原因為什麼那麼喜歡三色堇,而且有好幾次她都會強調,這花是我喜歡,且對我特別的意義。 雖然最開始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