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日常) (第1/1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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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0 (一) 簡訊提示音響起的時候,我正在衛生間將水龍頭開到最大,沖洗我的手。 書房裡,擺在甚爾工作臺上的墨水瓶不知道什麼時候,裂開了一條縫。 黝黑的墨水從縫隙裡滲透,如佔領地盤一樣,迅速用鮮明的色澤大面積的汙染著桌上的每一方土地。 我來的有點晚,只拯救了部分畫稿。 酷暑,外面的水管被暴曬的發燙,傳導進來的水,也格外燙手。 我抹了三遍洗手液都洗不掉手上的墨漬。 關掉水龍頭,聽見門外的惠在小聲說著什麼。 等關大門的聲響起,我才察覺,他剛剛可能再說,他獨自出門一趟。 用掛在門背的毛巾把手上的水擦乾,手指,手背,甚至手腕都像病變一樣感染著大面積的青烏。 我艱難的忽視掉手上的不完美,點開手機。 原來是第二條,開房資訊。 (二) 跟蹤伏黑惠,還真是少見。 暑氣把地板烤的燙人,孩子走在樹影下,身邊跟著兩條狗。 一黑一白的玉犬,樣子像隨處可見的小型家養犬。 不過和小型家養犬不同的是,他們不僅不會無理由的亂吠,還足夠聰明。 伏黑惠一直不願意給它們起名字,他理性的那一面讓他時刻知道,他是靠式神來戰鬥的。 這些動物,無論是狗,或者蛇,兔子,等等,都是武器,是必要時,他必須犧牲它們,來保護自己的,武器。 可伏黑惠有的時候又沒那麼理性,他的溫和以及善良,讓他不吝嗇的去撫摸和擁抱,每一隻被召喚出來的動物。 我這感性和理智並存的弟弟,做什麼都好,就是不適合當咒術師去廝殺。 因為只要預設到玉犬在他面前死亡,我就能想象到,他半夜蜷縮在被子裡偷哭的樣子。 黑色玉犬悄悄回頭看看我,用尾巴掃了一下白色那隻的屁股。 白色玉犬狠狠瞪了它一眼,從鼻子噴了口氣,不耐煩的回頭,但察覺到不遠不近跟蹤的我後,立刻全身僵直,恭敬的朝我點點頭,裝作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 被兩隻小狗矇在鼓裡的惠就這麼一路順暢色走到了目的地。 還是那家店。 霓虹燈牌,兩顆被一箭雙鵰的愛心。 昏暗的內設,裡面坐著一個睡不醒的女人。 惠沒有躲在草叢裡,他正大光明的站在路口,抱著雙臂,酷酷的背靠著電線杆。 這一次比上一次要久。 等到太陽都躲在某棟高樓後面歇口氣時,那一對佳偶才纏纏綿綿的從裡面走出來。 他們的關係好像更近了一步。 女郎搭在甚爾肩頭的手,夾著根吸菸,只是一個眼神,甚爾就從口袋裡掏出打火機,給她點上。 女郎愜意的抽了口煙,金髮在曖昧的燈光下,反射著蠱惑的影子。 青煙繚繞,他們都看到了路口手握拳頭的小孩。 女郎虛虛的指著惠,調笑的在甚爾耳邊說了什麼。 距離太遠,我聽不清。 但是我看到,甚爾,居然笑了。 血管裡的血,像出了重大交通事故,全部碰撞在一起,然後沒素質的朝我的心,狂按喇叭。 小孩抱著雙臂的手無力的垂了下來,用力的攥緊了他的衣角。 我莫名想到昨晚他的話。 現實,是不是,就是眼前這一幕? 女郎戲謔的拍拍了甚爾,走向惠,然後經過孩子的時候,垂眼,挑了挑眉。 那個眼神讓人極其不舒服。 因為不像在看一個孩子,像在看一件武器,看一個商品。 這還不是讓人最難過的。 甚爾走過去了。 他走向自己的小孩,自己的兒子,然後只是伸手揉了揉他的頭,便不帶任何解釋,若無其事的,從他身邊經過。 伏黑惠站在那裡,低著頭。 他的背影,不像一個委屈巴巴的小朋友。 像一個失望的,孤僻的,十五歲少年。 我太想走過去了,恨不得一個響指開神輿,傳送到他身邊。 可我不能。 真的,不能。 因為那麼有自尊心的一個少年,最不需要的,就是同情。 他抗拒被同情,拒絕任何人的憐憫。 他不是吃飯要哄,遇事就哭,心智只有四歲,閱歷也僅僅只有四歲的,禪院惠。 他是被苦難打磨了十五年,涅盤重生的,伏黑惠。 沒有任何,也不該有任何人,擅自用氾濫的同情,一股腦的愛,去擊碎,去軟化,他一步步走來的堅強和尊嚴。 即使是我,也絕對不可以。 (三) 沒有選擇直接回家,我依然像個影子一樣,偷偷跟隨。 我不能在他想要靠自己站起來的時候去抱他,但我可以在他最脆弱的時候,給他一個安全無害的環境。 一個四歲,穿著精美服飾,腳踩名牌兒童跑鞋的小孩,就這麼孤零零的走到路上。 即使是在東京,都非常不安全。 一路上,我順手解決好多混混,飛車黨。小主,這個章節後面還有哦,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