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某種責任(一)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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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走吧。”我說。 轉身走出講經堂,邁步向另一條幽暗無影的過道走去,我身後的腳步聲,時有時無。 站定在漆黑的木地板走廊裡,回首看那個男孩,發現他茫然的站在門口與過道之間的明暗線上。 黑暗隱去了他稚嫩的臉龐,輪廓分明的線條,讓他看起來神秘又深邃。而光明映在他雪白的髮絲上,像點燃了髮梢每一絲神聖的光。 他看起來像一個因犯了錯而不得不罰站的小孩,同時,又給我一種站定雪中,即使雪落肩頭也要求學問道的學子的既視感。 茫然的是眼神,執拗的是他的心性。 他問,“你想騙我走是嗎?” 我只答,“想要解惑,就跟過來。” 說完,我扭頭走向黑暗,不再看他,但我十分肯定,他會跟來。 斷斷續續的腳步聲開始在身後追隨,從猶猶豫豫到如影隨形,我始終不去關注他,認真走腳下的每一步,仔細在心中回憶剛才的場面。 在講經堂聽到他的問題那一刻,我其實有些詫異。 想過他會被環境影響惱怒生氣,但沒有想過,他會直接躍過了情緒發作那一環節,直奔動手。 倘若那一發攻擊真的落到人群裡,五條悟的未來算是徹底毀了。 五條家或許可以為了保他,擦除痕跡,粉飾太平。那男孩自己的內心呢? 現在腦子一熱他不覺得後果嚴重,可往後陪伴他最久的是清醒。 我想象不到伏黑惠口中,那個未來自大卻又可靠的五條老師人生裡有過這麼一項殺人的罪惡。 如果連我都想象不到,也就說明,在那個沒有我的時間線上,此刻,有人勸他了。 四下望望,除了我,居然沒誰了。 陰差陽錯,我不得不擔起某人的責任。 可我真的不想多管閒事了。 邊思慮著,便從過道轉到了一條陌生的長廊。 長廊沒有燈,越往裡走,越黑暗如深深無底洞。 當我的視覺已經沒有辦法支撐我安然走到目的地時,我停下來,準備從神輿(虛空空間)裡掏手電筒,身旁卻忽然亮起微微藍光。 五條悟用指尖聚起了一顆乒乓球大小的能量團,咒力在之中翻滾,像篝火裡的翩翩火焰,不僅照亮了前方的路,也明朗了男孩俊秀的臉龐。 用眼角看了一眼。 男孩面無表情,冰冷的好像一尊瓷器做的娃娃。 漂亮,卻毫無生機。 他說,“到了嗎?” 我說,“快了。” 沒有拖時間,而是真的快到了。 要去的地方,不在走廊兩側的房間裡,在道路盡頭的掛畫裡,在我們此刻腳踩的樓層之下。 那是一個被刻意摳掉電梯按鈕的樓層。 移開掛在牆上的水彩畫,畫的後面出現了一個入口。 開門進去,門後的光景是微弱燭光燻紅的旋轉樓梯。 繼續下樓時,發現身後的男孩,步伐陡然增快了。 剛剛鬱氣彷彿是大片烏雲,當屬於男孩的好奇的風吹起來,烏雲便用來時般的速度,急速分散。 “這是哪?” 他有好一點了,語調開始向上跳。這次,輪到他回頭和我說話了。 “真正的盤星教。” 霓虹國對於宗教的態度十分開明,不僅支援多元化,還會有的放矢的進行扶持。 可就算是再開明的“父母”也會有不可觸犯的規則。 而盤星教的本質,就已經註定了會與規則相背而馳。所以為了能合法,紫馬落又額外花重金修了一層隱秘的禱告堂。 走完二十六層臺階,一間如大學公開課教室大小的禱告堂,倏然出現在我們面前。 禱告堂很大,放了近乎一百張桌椅,禱告堂很空,除了高臺上的一個男人之外,沒有任何人。 足以俯視所有座位的高臺上,男人端坐於金色的蒲團,正闔眼打盹。 他身穿六條法衣,頭髮剃得反光,額頭上長著一顆拳頭大小的肉瘤,好像古畫裡,圓寂不成最後入了魔的邪僧。 我們沒有刻意控制推門的聲音,所以那吱吱呀呀得動靜足夠讓他驚醒。 男人目眥欲裂的瞪著我們,神態和動作,完美還原了孔時雨曾給我看過的,盤星教教主紫馬落,深陷性醜聞時張牙舞爪的偷拍照。 “你們——” 不等他話說完,我就一槍麻醉把他放倒了。 五條悟走上前,插著腰俯視地上抽搐的人,似有察覺般說,“啊,我懂了。這傢伙就是主謀對吧?” 男孩用腳尖踢了踢不省人事的教主,面上滿是誇張的嫌棄。 “所以說,”他用天真無邪的眼眸盯著我,“你覺得,我該殺的是教主而不是教眾,是這個意思吧?” 有時候無邪,亦是一種無感。 碎冰一樣的眼睛,現在真的和極地冰霜一樣讓人發寒了。 走到禱告堂第一排,我坐在正中的位置上,打岔般問了他一個問題。 “六眼的視角是什麼樣子?” 莫名其妙的問話成功岔開了五條悟的注意力,他眨眨眼,指著自己的眼睛說“你竟然好奇這個啊。那我就大發慈悲的和你說吧。我的視角,就像八個長焦鏡頭圍成一個圈,同時調到超長焦mm。知道什麼是長焦鏡頭嗎?就是,”他手舞足蹈的筆畫,“一個像水杯那麼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