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營救計劃1.0)【二】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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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你到底做了什麼? 家入硝子差點把這句話問出來,但她很快意識到自己不能這麼做。 那個叫惠的孩子距離她有五個座位那麼遠,雙手侷促的交握身前,眼神躲閃,甚至不敢看她。 他的樣子看起來好可憐,他的身形看起來又好瘦小。 硝子很難甩開好教養去嚴厲斥責一個有著一雙水靈靈的眼睛的孩子。 可挫敗感雜糅著說不清道不明的不甘折磨得硝子要發狂。 她面面俱到,什麼都安排好,什麼都想到了。 她謹慎又小心,就算被外人評價,多疑還一點都不勇敢,她也都忍了。 可憑什麼她只是想要一個好一點的結果,就那麼難呢? 每當硝子察覺到心中那頭憤怒的惡龍即將衝出巢穴傷害他人時,她都會立刻警醒,然後警告自己。 就像現在,她生硬的逼著自己扭過頭不去看那個小孩。努力的轉移注意力,讓雙眼離不開仍在發亮的熒幕。 影片仍在上映,播放的片段是旁觀者視角下,屬於惠的作為。 他開著車逃離了白露裡治奧,整趟車程看起來是那麼安全無害,沒有追兵,沒有攔路者,甚至中途停車都不曾出現。 駕駛座上等比例長大的少年將緊張和不安掛滿整張臉。硝子聚精會神的像進行科學研究一樣,逐幀觀察每一個畫面。 她有的時候太嚴厲,不過大多時候是對自己。 沒有出錯。她在心裡說,這一段車程沒有任何問題。 她之前擔心的翻車,或者撞車都沒有出現。男孩靠譜的程度,讓硝子心虛。 從白露裡治奧開車到火車站是三個小時。放在一部電影裡,這三個小時通常會被用一分鐘,或者兩分鐘的對話,轉場,一筆帶過。 然而熒幕上的情況並非如此。 三個小時的車程,要是友人在,硝子估計他們肯定已經昏昏欲睡起來。 車子停在火車站門口,凌晨三點半,沒有一輛車。 少年牽著少女坐在火車站外的長椅上,夜色中的寂靜,是那麼讓人莫名心慌。 “說點什麼吧。”硝子無聲的嘀咕著。 她不是那種害怕安靜的人,雖然她身邊總有很多害怕安靜的人。比如伊地知。 伊地知很多時候,都會用抹汗的動作,來掩蓋對忽然安靜下來的不安。特別是和硝子共處一室的時候。那個手帕就沒有離開過他的額頭。 再比如五條悟,他一定不會承認,但敵不過硝子的觀察細緻。他不知道說什麼時,會用笑來替代。他等不到人回應他的時候,會看似自我的自言自語。 安靜對他們來說,就像突然抽乾了氧氣的空氣。但對硝子,卻是習以為常。 長時間的被棄置在高專裡,讓她最先學會的,就是安靜的和自己共處。 可現在不一樣。原理還在那裡,他不是一個人,他們是兩個人。潛意識裡,硝子覺得拯救者必須要說些什麼,就像每場英雄救美的戲劇裡,英雄定會站在城堡下的深情吶喊。 安慰她,快啊。硝子急得握緊了拳頭。 寂靜終於被人打破了,不過先開口的是原理。 “我想喝水。”她對少年說。 少年自然言聽計從,他起身,在以為安全的環境裡放她孤身一人。 硝子手背都要讓自己扣破了。 不對,不對,不能一個人,不能丟她一個人。 所有人都知道,當有人落單了,那麼落單的那個人就毫無疑問的會成為恐怖片裡的第一個犧牲者。 結局彷彿意料之中,拿著水回來的少年面對的只剩一個空空的長椅。 影片結束,硝子坐在凳子許久,才緩慢的拖著疲倦而又沉重的身軀走出門外。 小孩抓著衣角站在門口待她經過時,小聲的說了一句對不起。 硝子說,“沒關係。不是你的問題。” 是她的問題。 她對外面所有的人,都這麼說。 “是我的問題。是我沒有計劃好。” 硝子把過錯攬到了自己的身上,獨自坐在遠離人群的另一個單人沙發上。 她在腦內把計劃推翻,重建,再推翻,因為她意識到,不能讓一個孩子走最後那一條至關重要的路。 可她又能讓誰來呢? 那個一看就不靠譜的父親,那個根本沒有辦法抗拒亡妻的可憐男人? 還是—— 她轉頭看向那兩個因打架鬥毆而被踢出局的兩位同期。 一個忠於自己的任性妄為,一個忠於自己的內在感受。 他們活的好自在啊。硝子忍不住想,他們自在的像兩隻小鳥,嘰嘰喳喳,在哪裡都能鬥個不停。 手上被遞了一杯水,溫熱,捧久了讓硝子掌心發燙。 黑髮霧臉的孩子站在她邊上,硝子沒有六眼,所以看不清她此刻的表情。 “謝謝。”硝子喝了一口,神經上的緊繃舒緩片刻。 “他們真的不能再進去了嗎?”她意有所指的看向那兩隻“小鳥”。 小孩搖搖頭,“我們都該遵守規則,無論在哪。” 可他們很重要。硝子在心裡說。少了他們,她寸步難行。 “實在不行就放一個?那個白毛?”比起夏油傑,硝子更偏袒五條悟。 “不行。”小孩斬釘截鐵。 硝子像洩了氣一般,整個人摔進了柔軟的椅子裡。 “我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