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雨落盡 (第1/1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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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帶著寒意的閒暇午後,三位少年少女圍坐在一起,聊起了攪亂他們生活的那一顆石子。 “是討厭鬼。” 白髮少年如是評價。 “看到長相是了嗎?”家入硝子手捧醫術興致缺缺的問。 少年低頭攪了攪冰淇淋,有些心不在焉的應了一聲。 “那究竟長什麼樣子?” 此刻的夏油傑還沒見過哭泣的小孩,所以格外在意蛛絲馬跡。 “就……那個樣子啦。” 金屬小勺落在了桌上,發出了悶悶的脆聲。白髮少年一手撐著下巴,一隻手不知所以的在空中比劃著。 “悟你好好說,到底什麼長相,有什麼特徵嗎?”夏油傑著急的時候,有一種違背年歲的嚴肅感。這讓白髮少年不自覺的微微坐直了身子。 他思索片刻,拉下墨鏡,指著自己的眼睛說,“眼睛。” “眼睛?特殊的瞳色嗎?” 少年搖搖頭,目光低垂落在桌上飽和度高的怪異的抹茶冰淇淋上。 像是想到什麼似的,他沉著臉將裝滿冰淇淋的玻璃碗推翻,眼睜睜的看著融化的抹茶冰淇淋淌的滿桌皆是。 他在洩憤,但卻又夾雜著難以讓他言說的陌生情感。 最後,在沉寂的等待裡,他惡狠狠的咬著字句道, “是看了,就討厭得想要把它毀滅掉的雙眼。” (一) 坐在醫院門口的花店裡,夏油傑感覺有一滴雨水正沿著他的小腿,蜿蜒而下。 外面的雨聲淅瀝,天氣預報沒有提及的大滴雨點,帶著視死如歸的莽勁,不斷擊打花店的玻璃門。 夏油傑一會覺得耳膜很癢,一會又覺得腿肚子上那行進緩慢的雨水擾得他更癢。 可即便如此,他也沒有執行任何緩解的舉措。 因為此時此刻,在他一步之遙,正坐著他也許知道名字的小孩。 黑髮綠眸,身形矮小瘦弱。 一個放入茫茫人海中,一下就會被人群吞沒的存在。 但他卻感覺,她是特別的。 這個特別,屬於怪胎類的特殊,也是褒貶不一的某種誇讚。 夏油傑搜尋了一下大腦為數不多的詞彙,他唯一能想到的形容,大概就是,這個孩子擁有能讓周圍保持死寂的特性。 不僅渾身上下,寫滿了生人勿近的疏離,還自帶遠超同齡人若有若無的壓迫感。 夏油傑很難主動開口搭話。 更何況,從進了花店開始,她沒有看過他一眼。 他忍不住反思,是不是自己對於小孩的親和力下降了,但直覺告訴他,也許他不該用對待普通小孩的方式,對待她。 在這個一點都不適合安靜的思考的環境裡,少年無聊到開始努力的將記憶倒帶,回憶從進醫院開始,見到她的每一刻。 他最初是在哪見到她的呢? 不是雨中,但和雨相關。 是大雨傾盆那一瞬間的抬眼,是電梯門即將合攏時,最後那一條縫隙。 他看到她了。 她穿行於人流,像一隻被狩獵木倉響聲,驚起的一隻幼獸。 夏油傑很難不關心她。 並非多管閒事,而是從那天的烏龍開始,她在他心裡似乎就不是閒人那麼簡單了。 電梯門合上,他站在電梯外的一層,憑藉著在意的驅使,開啟了一場追趕。 從出了醫院門,雨中的追趕就格外艱難起來。 她走的太快了。 一米八二的他跟在後面跑都跑的氣喘吁吁。 他有點後悔,不是後悔追趕,是後悔沒有在她轉身逃走時開口。 以至於,大雨滂沱蓋住了他所有叫停對方的聲音。 萬幸,小孩停下了。 但不幸的是,她就那麼直挺挺的站在雨裡,任憑那些勢頭十足的雨點敲打她。 站在離她五十米的地方,看著前方那個仰頭的小孩。 夏油傑感覺自己的心在突突跳,呼吸更加無序起來。 他跑了過去,狼狽的樣子看起來企圖想要打破什麼。 可孩子抬頭直視他的時候,他感覺自己的心臟猛然縮水成團般難受。就好像被關在一個密封的透視儀裡。 所有心跳律動,都變得公開透明,毫無隱私。 他開始有一點點明白,五條悟那時的心情了,也理解那份厭惡。 但他在努力抗拒。 他不願只從眼睛,認識她。 她問他,“你為什麼在這裡?” 他不假思索道, “來找你。” 女孩的眼睛微不可查的眨了眨。 * 在還沒來到東京前,夏油傑會和朋友經常午夜夜遊偷溜進電影院。 他其實看過很多電影,腦子裡也儲存了很多對白與情節畫面。但是那時關於育兒類親子向的電影對白,他一個都想不起來。 盤旋在他腦子裡的只有一個片段,南極科考的船在破冰。 厚厚的冰層,被利刃破開,割裂,露出了讓他此生都為之一振的,最神秘,最難解,最深邃的海。 少年不愛陽光下清澈透亮的碧海,他獨愛那冰山下如濃墨般神秘莫測的深海。這章沒有結束,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