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瀟灑” (第1/1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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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走出來】就必須得遺忘的話,那麼我的作為只是一步登天罷了。 (一)喜久福 我見過很多分離的畫面。 佳偶變怨偶,就在家門口,大打出手。 女人拿著衣架,男人舉起右手,一個哭,一個罵。 那是和原因搬回義大利的第三年,是街上那對夫妻結婚的第三年。 七年之癢都沒到,男的就愛上了別人。 他們結婚那天,曾坐著老舊皮卡從我們家樓下經過,那個時候,他們明明不是這樣的。 女人笑的特別美,男人幸福的想哭。 原因擦著槍,冷冷說,“簡直醜態百出,有什麼好哭好罵,瀟灑一點不好嗎?” 我那會一直都不懂,但我記下了她的話。 不可以醜態百出,要瀟灑。 但是等我真正的,經歷了生離死別,經歷了活生生的分離。 我忽然覺得那不是醜態,那只是痛苦的表現方式,就像我一世世的開槍自縊一樣,痛苦像掌心接滿的水,捧不住的。 可我始終銘記瀟灑兩字。 瀟灑的把回憶丟進垃圾箱,瀟灑回家,瀟灑的洗澡,然後瀟灑的上床蓋被,假裝我很好,好到不得了。 我一點都不在意和夏油傑分離這件事,一點都不。 可是直到坐在客廳裡,當電視機響起,我才發現,delete不只是鍵盤上的按鍵,哪有那麼簡單。 東京臺的廣告,五花八門,有宣傳神奈川的山神宴,也有宣傳仙台的喜久福。 街拍式的廣告,鏡頭像人的視角,一路追蹤。 那家喜久福店開在一家可頌店旁邊。 沒有看錯,可頌。 牛角麵包,熱牛奶,還有在那發生的一切,都讓你想忘都忘不掉。 心理學上曾有研究,人的記憶能被物品,氣味,地點,音樂影響。 你在那個地點,經歷了什麼,某一天你再進去,你會發現記憶像高畫質電影,每一個細節都能放大。 或者,你和某人在某一首音樂下,創造了美好記憶,可等物是人非的時候,你再聽那首歌,回憶裡的一顰一笑仍舊曆歷在目的想要刺死你。 我低頭,努力的刪除記憶,像手執橡皮,一點一點的擦。 可以的,我可以做的很好,我只要刪掉那份情感,就可以做到安然無恙。 事實是,我很成功。 等我第二次,第三次,再看到那個廣告的時候,我麻木的沒有一點感覺。 彷彿刀子劃了一下手,我都不覺得痛。 甚爾問我,怎麼了? 我說我很好,習慣性的向朝他笑一下時,卻發現,嘴角怎麼都咧不開了。 (二)仰望 第六天,我瀟灑的第六天。 早上起來給甚爾煮咖啡,隨便抽了一本書,等到冒泡聲響起,我才發現,我一頁沒翻。 那我剛剛在幹嘛? 我仔細想想,發現一片空白。 能記起從房間走進廚房的每一步,卻記不起腦子在思考什麼。 真人爬上我的肩,用淪為右手的軀體,蹭了我一下。 平日裡我應該拍拍它的,但今天只是冷冷的看著它,直到它哆哆嗦嗦的跑回房間,爬進抽屜,把自己反鎖起來。 似乎有點刪除過猛了,但我不覺得自己的做法有錯。 當體面和瀟灑掛鉤,循規蹈矩和小心翼翼,才是最不讓人擔心,或者嘲笑的良策。 甚爾早餐的時候,難得和我聊了很多。 他說最近天氣好,問我要不要和他一起去採景。 我說好。 他愣了愣,說,你心情不好嗎? 怎麼會呢,我從來沒有達到過那麼平靜。 我說,我很好。 他走過來,和我額頭相貼。 真奇怪。 我看起來像生病了嗎? 差不多時間,我得下樓去陪惠了。 。 陽光把墊子曬的很暖,我坐在上面,整個背都沐浴在陽光裡。 京極館主的兒子走過來鞠了一躬,告訴我惠最近的情況,視線越過他,看著跑圈的小孩,我想我可真愛他,我唯一的錨點。 對練開始,我的目光原本在他身上,但是極佳的聽力,讓我隱隱約約聽到了身後,一對師徒的對話。 弟子跪拜師父,師父頷首微笑。 弟子大喊,師父我畢生都會仰望您。 我的眼睛慢慢睜大,腦子裡響起了瘋狂按刪除鍵的聲音。 刪掉,必須刪掉。 刪掉那個畫面,刪掉那個詞,刪掉那個瞬間。 一股軟軟的衝力,撲進了我的懷裡。 我這才回神,腦子裡一片乾淨。 我又刪掉了一點東西,太棒了。 懷裡的孩子悶悶的問我,你剛剛去哪了。 我說我就在這。 他揚起被揍青的臉頰看著我時,我腦袋裡串聯起某樣東西的那根繩索,似乎斷了。 緩緩的抬頭看那個十三歲的男孩,記住了他的樣子。 等到練武的孩子都去換衣的時候,我趁那個男孩落單,捂住了他的嘴,拖著他進了一個房間。 孩子嚇壞了,一直在抖,在哭。本小章還未完,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精彩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