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時停(二) (第1/1頁)
南嗝嗝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一) 聽不見。 我什麼都聽不見。 呼吸聲,心跳聲,或是,風吹起髮絲的那種細微的摩擦聲。 都消失不見。 四周是屋倒房塌的狼藉,樹木被刀刃攔腰斬斷,悽慘的倒在紮根在地上那半截的旁邊。 灰白色石板被染成了漸變色,我越往凹處走,色澤就越發深褐發黑。 甜膩的氣味幾乎要蓋住了血氣的腥臭味,難道真的有人,血液是甜的嗎? 我走到凹處邊緣,腳尖抵住了因為斷裂而翹起的石板。 目光所視的畫面,讓我感到頭皮發麻。 那是比夏油傑還要悽慘的樣子,也是比奄奄一息還要恐怖的情況。 這個漂亮的男孩,死得一點都不漂亮。 我開始深呼吸,就算鼻尖只能聞到甜膩的腥氣,我也必須大口呼吸。 顫抖和崩潰堵在喉頭,我卻只能面不改色的別開眼。 然後催促著自己走過去,強迫著彎腰撿起他散落的“零件”。 越撿,我越覺得希望渺茫。 空氣裡的像蚊蟲一樣的咒靈圍著男孩飛來飛去,甚至有一隻爬上了他的臉,正在往那雙無光的眼睛奔去。 我抱著殘骸,感到內心一片荒蕪。 不是沒有見過那麼淒涼的死態,也不是沒有處理過比這個更作嘔的遺骸。 只是—— 只是,他本不該如此啊。 只是,他就這麼死了,那我該怎麼挽救我岌岌可危,好不容易親手圍起來,捧起來,呵護起來的,家庭啊。 伏黑惠要是知道上輩子如此重要的人就這麼被自己父親殺死了,他該會有多恨甚爾,多恨自己啊? 甚爾要是知道,他最終還是殺了人,他還能用什麼樣的姿態再回到正軌的隊伍裡呢,他又要怎麼面對自己兒子不能言說的仇恨呢? 我不知道。 真的不知道,我現在腦子亂的很。 但我必須要做點什麼了,絕不是像現在這樣站在一旁無措出神。 我逼迫自己有目的性的動起來,比如給男孩收屍。 將“零件”拼湊,然後像抱著一個巨型玩偶,將他帶離案發現場。 我的計劃已經完成了百分之九十了,只剩下天元的進化。 但不是今天,也不是明天。 進化是一個過程,至少這個月內。而我也不用過多擔心,因為只要晶片一直留在薨星宮,我就能開神輿直接傳送。 走出高專結界,走下連延的鳥居,到了山腳,我用夏油傑的手機給家入硝子打了電話。 反轉術只能救留有一口氣的人,像五條悟這種情況,已經無力迴天。 我不能讓高專的人發現他的屍體。 在我沒有想到辦法之前,五條悟必須得是“活著”的。 (二) 從盥洗室拿了條毛巾,浸溼水,把凝結在黯淡無光的髮絲上的血塊一點一點的擦下來。 身邊水盆裡清澈的水,很快就渾濁一片。 新買的安全屋比上一次買的,更大了一點。 過長的沙發能好能容納這幅無生機的軀體,呼呼作響的中央空調將夏季的高溫壓制到了最低點,能勉強保證,他不會腐爛。 換一盆溫熱的水,我嫻熟的為那張漂亮的臉做清理。 將頭抱在我的膝蓋上,然後用熱毛巾捂化那些頑固的血跡。 我很有經驗,因為以前總是我在幫原因做遺體清理。 記得最開始的時候,手抖的厲害,不知道能用溫水擦,還弄傷過原因的臉。 將下顎的血跡清理乾淨,我輕輕托起少年稜角分明的下顎,仔細打量是否有遺漏。 他的下顎很秀氣,線條明顯,稜角分明。不會過寬,也不過窄,就算到了三十歲,也不會因為咬肌的發育,導致下頜外擴的情況。 好可惜。 我對五條悟抱有十足的歉意,因為於他,根本就是無妄之災。 他不該是這樣的下場,他應該是,伏黑惠所期望的那種,所向披靡的未來。 可我沒有辦法讓時間倒退,也沒有辦法去用任何言語,任何舉措怪罪甚爾。 所以我只能竭盡全力的替他好好善後,然後製造一個他活著的假象,揹負起屬於未來五條悟的全部責任。 將他平放在沙發上,用剪刀小心的剪開沒有和傷口粘連的上衣。 少年露出慘白的臂膀,他的胸膛上,有一條自肩而下,深見臟器的貫穿傷。 甚爾這一刀,想必是用了十全的力。 我大概能想象到,男孩當時臉上的驚愕和詫異,甚至是,無辜。 會很委屈吧,莫名其妙就變得罪該萬死了。 帶上無菌手套,我跪坐在沙發前,輕柔的縫合那倒傷口。 或許六眼的體質真的異於常人,就算是毫無生息的遺體,也不像普通血肉,那麼僵硬。 很柔軟,很細膩的觸感,會讓你想到,任何散發著香甜氣味的糕點。 敞開的傷口閉合起來,再將血汙以及粘連的衣服碎片用溫毛巾擦拭乾淨。 我十足的溫柔,內心卻一直惶惑不安。 —要怎麼和惠解釋呢?本小章還未完,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精彩內容!